“如何？”
冯毅抬眼打量，只见画卷上有五个男子，手持刀剑，乘骑骏马。
一男子高举利剑，一马当先，四男子紧随其后。
他们的前方被淡墨晕染的茫茫一片，像是无数冲杀而来的敌军，又像是混沌的世界。
左右空白处，有数滴墨汁，有的晕染开来，好似花瓣，有的浸透宣纸，如同深潭。
五人的后方既没有援军，也没有敌人，不染纤尘，洁白一片。
“笔墨洒脱，意境深远。”
“哈哈哈……”仙锦城哈哈一笑，转头看向冯毅。“你是真的看懂了，还是用套话糊弄本帝呢？”
“老奴不敢。”冯毅微微躬身。“老奴有感而发。”
“有感而发？好啊，本帝也是有感而作。”仙锦城高兴的拍了拍冯毅的肩膀。“收拾东西吧，我们也该出宫放松放松了。”
“是，主上。”
冯毅微微一愣，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要出宫，但也没有劝说，因为他知道仙锦城决定的事，没人能劝得动。
“对了，冯毅，陈年母茶放哪里了？”仙锦城走到楼梯口，喃喃道。“难得清闲几日，本打算好好品鉴一番，却怎么也没找到。”
“你找出来，我们带上一些。”
“就在……”冯毅拉开身后书架的一个抽屉，愣在了原地。“嗳，老奴就放这里了，不会记错呀，防潮的生石灰还在呢，陈年母茶呢？”
“主上，您是不是喝完了？”
“没有啊，本帝喝的是新茶，对了，新茶也不见了，你也找找吧。”
“啊？”冯毅一连拉开四五个抽屉，只见里面全都空空如也，震惊的嘴巴都闭不上了。
“主上，年节给天王们回礼的母茶也不见了。”
冯毅将所有抽屉都拉了开来，发现十个九个都是空的。“通天阁不会是招贼了吧？”
“没什么不可能的，本帝知道了，不必声张。”仙锦城黑着脸，快步向楼下走去，嘴里嘟囔道。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古人诚不欺我。”
……
刘十九一觉醒来，连续打了数个喷嚏。
“谁又想小僧了？想的挺很啊。”
看了看天色，发现太阳已经偏西了。
“起来，起来……”
“啊呜，师弟，早啊。”
“早个屁，太阳都快落山了。”刘十九白了悟能一眼。“我现在怀疑，在我没来之前，你天天都是这么过的，包括我来那天的前一晚。”
“嘿嘿嘿……偶尔，偶尔……”
悟能爬起身，整理了一下僧袍。“师弟，我们去找师父吗？”
“找师父做什么？别一有事就找家长，传出去多让人笑话，自己的事就要自己解决。”刘十九推开禅房的门，迈步向外走去。
“师弟，你不会还要回藏经阁吧？”悟能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要不我们先去吃点斋饭，万一打起来也好有力气。”
“寡淡无味不吃，留着肚子，今晚吃大餐。”刘十九淡淡一笑，加快了脚步。
两人再次来到藏经阁外，悟能迟疑着不敢往里走。
“敲门。”
“师弟，真的要敲吗？苦心师叔脾气可不好，他连师父都敢顶撞呢。”
“少啰嗦，敲门。”
当当当……当当当……
“没人？”悟能露出惊喜之色。“师弟，里面没人，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万一丢了经书，我们也说不清。”
“撬开。”
“啊？”
“把门撬开。”刘十九抬腿给了悟能一脚。“师弟，我，我，我不会撬门。”
“没撬过门？”刘十九催促道。“当寡妇门撬就行，快点。”
“嘿嘿嘿……师弟，你怎么知道我撬过寡妇门。”
“能看出来。”
“呃……怎么看出来的。”
“从你脸上看出来的。”
“嘿嘿嘿，师弟真是火眼金睛。”
悟能讪讪一笑，从袖中划出一把竹尺，插入门缝，缓慢错动。
半晌后，只听哐啷一声，门应声而开。
“挺熟练啊！”刘十九夸赞一声，迈步进了藏经阁。
刚要往楼上走，就见苦无坐在楼梯上，好像睡着了一般。
“苦无师叔？”
悟能刚探进来一只脚，听到声音，连忙又缩了回去。
“滚进来，关上门，快点。”刘十九声音急迫，悟能不敢怠慢。
进来后，悟能发现苦无一动不动，还在楼梯口坐着。“师弟，师叔他怎么了？”
悟能颤巍巍的试探了一下鼻息，长舒口气，悄声道。“还活着，可能是睡着了。”
“也有可能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