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书?那是他该看的书吗?”
“他却非要看,不让他看,他就绝食,三天三夜水米未进,饿的都起不来床了,也不吃一口,谁劝都不听。”
“呃……这……老奴去叫他回来。”芈伯不由分说,转身就要走。
“等等,让清柠去吧,我们还要去静安寺。”淮南王望了眼星空,喃喃道。“若是不能将她请到太庙,明日怕是会很麻烦啊。”
“主上,清柠,清柠她……”
“芈伯,清柠不会也去凤鸣楼了吧?”淮南王气的胡子乱颤,责问道。“你怎么能让她出去抛头露面呢,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呢。”
“主上息怒,清柠知道老奴要给清平送银子,她说要去见见世面。”芈伯无奈道。
“您也知道,清平和清柠的性子都很倔强,想干的事您拦不住,老奴更拦不住啊。”
“唉,这,这,这成何体统?”淮南王仰天长叹。“现在的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主上,以前的孩子也不听话啊。”芈伯苦笑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了,清音就在通天阁,可她还是不肯见我们。”
“别与本王提她,本王没有她这个女儿,早就没有了。”淮南王一甩袖袍,转身进了轿子。
“起轿,回府。”
“是主上。”芈伯喊过轿夫,起轿后,悄声问道。“主上,那清平和清柠那边?”
“由他们去吧,在凤鸣楼不会有危险。”淮南王顿了顿,问道。
“他们在夜莺胡同都做了什么?仙锦城当众提起此事,不会只是为了诋毁清平的名声,这并没有什么意义。”
“他应该希望清平强大,这样才能制约清正,这才是他想看到的。”
“将他们在夜莺胡同的事说的具体一些,不得遗漏。”
“是,主上。”芈伯答应一声,徐徐道来。
“嘶,嘶,嘶……”听到刘十九他们在夜莺胡同做的事,淮南王不断倒吸冷气,不知道还以为轿子有条大蟒蛇在吐信子呢。
“这刘十九果然色胆包天,竟然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奴与宁王叫板。”
“不过他能从宁王手中活下来,即便有仙华裳帮忙,也算有些本事了。”
淮南王撩起帘子,好奇的问道。“宁王输了银子,就让他们拿走了?这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芈伯赔着笑了笑,欲言又止。
“芈伯,你有事瞒着我吗?”
“呃……老奴不敢。”芈伯略微犹豫,喃喃道。“最后是清音出手救走了刘十九。”
淮南王微微一愣,冷哼道。“哼,早猜到刘十九是她的人了,她这是要联合仙锦城报复本王啊。”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枉费本王当年对她的栽培。”
淮南王撂下帘子,犹如寻常老翁一般,将双手塞入袖口,靠在椅背上,失神的盯着帘外跳动的烛光。
眼中时而露出怀念之色,时而露出感伤之情,时而复杂的让人看不懂,但最后都化为了冷芒。
“既然你想利用他们来对付本王,那本王只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淮南王思量片刻,呢喃道。“贪财好色,重情重义,处事鲁莽,有仇必报,一个满身都是弱点的人,是怎么活到今天的呢?”
“是侥幸而已,还是第二个仙锦城呢?”
……
通天阁,一楼的大殿内,仙锦城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父帝,若不是那个贱女人出手,儿臣早就收拾他了,绝不会让他带走那笔银子。”
“还有华裳,她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里外不分,帮刘十九跟儿臣作对。”
“那笔银子,有一半落到华裳口袋里了,父帝可以试着找她要。”
“景宁住嘴。”仙景升脸色一变,踢了一脚跪在身边的仙景宁,不断的给他打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仙锦城却仿若未闻,继续负手而立,背对着他们,盯着明月,不知在思量什么。
片刻后,仙景韬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儿臣求见父帝。”
仙锦城微微颔首,站在门口的冯毅立即让仙锦韬进入了殿内。
“儿臣叩见父帝,父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仙锦城不舍的收回目光,缓步走向王座。“他们都画诺了吗?”
“回禀父帝,都画了。”
仙锦城拿起冯毅放到桌上的折子,一边看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都是自愿的吗?”
“回禀父帝,青丘王不愿意,是儿臣按着他画的,他被抬出去后,那几个不认账的也都画了。”
“好,天色不早了,今晚都留在宫里休息吧。”仙锦城放下折子,挥了挥手,叮嘱道。
“明日事关重大,一切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