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影瞧见沈雁归,欢欢喜喜迎上来,“我正准备去找你——你喝酒了?”
“嗯,喝了两杯,来你这里醒醒酒,你找我何事?”
“岭南送了些荔枝来,冰还没化,我想着给你送过去。”
墨承影抬抬手,侍从立刻端来新鲜瓜果、茶水点心。
小茶炉煮上醒酒汤,墨承影亲自蹲在旁边摇扇。
沈雁归倚着圆柱,靠坐飞来椅,问他为何拒婚?
“他算什么东西,也配给你赐婚?”
前世杀兄弑君的摄政王,今生又怎可能手足情深?
表忠心只是权宜之计,墨承影小小年纪被抛至千里之外的军营,备受欺凌,全拜皇帝所赐。
他仰起脸,自信且骄傲道“早晚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与我成亲。”
初夏的光影落在少年脸上,斑驳摇曳。
沈雁归是真的喝多了,手不由自主覆在他脸上,对他的唇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待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吻了上去。
“抱、唔。”
歉字被封。
墨承影不知何时坐在地上,后背没有着力点,在沈雁归起身时,身子往后一仰,她没稳住,复又回来。
还保持着她强吻他的姿势。
只是和方才两唇相触完全不同。
他、竟然……是荔枝味的。
如果御王是一锅汤,本来沈雁归只是想尝尝咸淡,他偏让她喝了一碗。
这碗汤覆盖她口腔的角角落落,直达软腭。
“雁儿!”
哎呀。
磕到了。
沈晏修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的一瞬间,墨承影没撑住,身子往后一倒。
沈雁归就这么水灵灵、彻彻底将他按在地上。
磕到牙了。
现在这架势,怎么看都是沈雁归强吻了他,他却主动揽责,对沈晏修道
“哥哥,你别怪卿卿,都是我情不自禁。”
好不要脸。
他和哥哥同龄,天天喊哥哥也就罢了,现在还当着哥哥的面喊自己卿卿。
心机!
太心机!
沈雁归严重怀疑他刚刚两次后仰,都是故意的。
沈晏修手指捣了御王半晌,大有一副自家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架势,只是素养让他骂不出一句脏话,只一味“你小子”、“你小子!”
沈雁归朝墨承影呸了一口,“呸!不要脸!”
墨承影憨笑,愈发显得二人是在打情骂俏。
“沈雁归!”
沈雁归心虚瞥眼哥哥,小声嘟囔,“夫妻之间,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夫妻之间???
墨承影深吸一口气,心脏狂跳,一双眼睛在发光原来在卿卿眼里,早与自己是夫妻?
沈晏修晓得妹妹这是真喝醉了,前世今生分不清,开始说胡话了。
“跟我回家!”
沈晏修做了回打鸳鸯的棒子,气呼呼拉妹妹回家,沈雁归回头
“荔枝,我的荔枝。”
荔枝味的少年,抱着装满荔枝的冰鉴追上来。
回去睡了一觉,醒来的沈雁归想起那荒唐一幕,心道完了
这辈子娶不了三夫四侍了。
御王和状元之妹的事,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
世人都道痴情王爷求而不得。
一传十十传百,竟给沈雁归添了个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
好像能吸引御王、能配得上御王的,只有第一美人。
可沈雁归觉得,论姿色,哥哥和御王比自己更适合这个称谓。
不管怎么说,有了容貌加持,传言愈发沸腾。
而有了和沈雁归的这层关系,墨承影再推举沈晏修,皇帝便也觉得御王是因为儿女之情。
翰林院要进,官也要做。
沈晏修成了本朝特例,入仕便是正五品,进的还是户部。
沈雁归的生意大有起色,且势头强劲,两厢一配合,他能快速出政绩、升迁。
自古政商不分家,前世沈雁归能将生意做大做强,也是潜心研究过朝堂的。
她写了一份名单给哥哥,里头是官员的行事作风、品**好。
还有几年后的情况。
哪些会贪墨下狱、会诬陷同僚、会被同僚诬陷、谁家苛待女眷、谁爱嫖娼宿妓……
再有刚直不阿,譬如御史台邹家、礼部程家。
以便哥哥有选择性结交,防止被坑。
因着得御王照拂上位,旁人多议论沈晏修是沾了妹妹的光。
这对骨子里带着傲气的书生来说,并不是好名声,偏也是这不好的名声,遮掩沈雁归在背后的实际助力。
更好地麻痹皇帝,免他提前生出忌惮。
是日,天朗气清,江佩蓉羊水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