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巨大的落地窗外,京都的夜景璀璨如星河,万家灯火闪烁。
他失魂落魄地扑到冰凉的玻璃幕墙前,额头抵着玻璃,冰冷的触感也无法熄灭心头那团灼烧的火焰。
霓虹的光在他失焦的瞳孔里扭曲、变形,最终都化作了张杭那张带着淡淡嘲讽的脸。
玲玲抱着欢欢的温柔笑容,王滔儿子在泥潭里肆无忌惮的大笑,江州台那个刺破天际的2.76%。
无数画面碎片般撞击着他的神经。
“张杭啊张杭,你是我的克星吗?他妈的遇到你准没好事儿。”
他喃喃自语,声音破碎,带着无尽的苦涩和深入骨髓的幻灭:
“自从遇到你,我做什么都失败,连玲玲都给你生了孩子,我到底哪里不如你?”
玻璃上倒映出他扭曲而痛苦的脸庞,一滴滚烫的雨滴,毫无预兆地砸在冰冷的玻璃上,蜿蜒滑落。
商场上的惨败,远不及情场上的彻底溃退,那才是真正将他钉在耻辱柱上的终极审判。
与此同时,魔都,凌云商会中实力最弱的陈墨,正面临着另一场更为现实的战役。
说服自己的家人。
陈墨家里。
没有秦家别墅的奢华沉重,陈墨家的书房显得更为现代简约,但也弥漫着一种压抑的紧张。
灯光下,陈墨的父亲眉头紧锁,手指烦躁地敲击着红木桌面,母亲则一脸忧虑地坐在旁边。
经历了一个小时的训话后。
陈墨比较老实,默不吭声。
到现在,环节来到了冷静的阶段。
“不是我们不支持你。”
父亲的声音带着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爸爸当家这个项目,我们听你描绘得天花乱坠,说凌云商会如何强强联合,秦家、王家、赵家哪个不是响当当的?结果呢?赔得底儿掉!连带着我们投进去的钱,也打了水漂!你让我们还怎么相信?”
陈墨急切地辩解:
“爸,妈,这次真的是意外!我们低估了张杭那家伙的手段,也低估了江州台破釜沉舟的决心。但凌云商会不是开玩笑的!成立以来,我们确实在做事情,资源整合,项目推进......”
“推进到收视率断崖下跌?推进到赞助商集体索赔?”
父亲毫不留情地打断:
“这就是你们做的事情?”
“这次是栽了跟头,但我们的基本盘还在!陈墨深吸一口气,知道必须拿出更有力的筹码:
“爸,您知道余美玉余总吧?”
听到这个名字,陈父敲击桌面的手指猛地顿住,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陈母也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
“余美玉?”陈父的声音低沉下来:
“那个在深城和魔都都极有影响力的女强人?”
“对!就是她!”
陈墨捕捉到父母态度的松动,立刻抓住机会:
“余总非常强势,手腕极其厉害!她是林威林先生的合伙人!林威是谁?那是董明峰董总的老板!是真正的资本大佬!”
陈墨语速加快,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煽动力:
“我已经和董明峰董总沟通过了!董总说,他会亲自向林先生求援,并且有很大把握能获得林先生的支持!爸,妈,你们想想,如果余美玉余总愿意下场帮我们呢?以她的能量和手段,再加上林先生在背后的支持,张杭算什么?他现在那点势头,在余总面前,根本就是浮云!江州台那点成绩,瞬间就能被碾碎!”
书房里陷入一片死寂。
陈父陈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权衡。
余美玉的名字,在某个圈层里,本身就是一种力量的象征。
她行事果决、眼光毒辣,背景深厚,如果她真的介入,局面确实可能完全不同。
沉默持续了许久,空气仿佛凝固了。
陈墨紧张得手心冒汗,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终于,陈父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无奈,但也有一丝被点燃的、微弱的希望:
“余美玉,她要是真愿意出手,倒是有可能力挽狂澜,但是墨墨......”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儿子:
“我们家的情况你清楚,这次损失不小,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无限制地支持你了。”
“爸,我明白!”
陈墨立刻表态,眼神坚定:
“我不需要家里再出大钱,我自己想办法!我那套市中心的大平层,还有书房里那两件您早年收藏的明青花瓷器,我找人估价了,能凑出不少钱,我自己承担!”
陈母心疼地看着儿子:“墨墨,那房子是你......”
“妈!”
陈墨打断母亲,语气带着恳求: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