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视线如同带着实质的温度,从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圆润肩头,缓慢而极具压迫感地滑过胸前那片毫无遮拦的、起伏的雪白肌肤。
流连在腰间和后背那片引人犯罪的镂空蕾丝上。
再肆无忌惮地扫过短裙下那双在黑丝包裹中更显笔直修长的腿。
最后停留在她因为紧张和地面冰凉而微微蜷缩起来的、涂着蔻丹的脚趾上。
目光所及之处,每一寸肌肤都仿佛在他的注视下燃烧起来,滚烫而羞耻。
巨大的难堪和一种豁出一切的决绝在她心中激烈交战。
她猛地抬起头,用尽毕生积攒的勇气,强行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的眼睛。
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带着明显的颤抖,她努力想维持住一丝工作化的、公事公办的语气,却显得无比生硬和滑稽:
“老板,这......这是电视台那边......刚......刚刚传真过来的紧急文件,关于播出意向的,需要您过目。”
她将手中那份薄薄的、此刻显得无比可笑和苍白的道具文件,往前递了递。
指尖的颤抖清晰可见,泄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张杭的目光终于从那身惊世骇俗的战袍上移开,落在了那份被当作借口的文件上。
他没有立刻伸手,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看着那份文件,又看了看她强装镇定却难掩慌乱的眼睛。
这几秒钟的沉默,对张雨馨来说,漫长得如同在油锅里煎熬了一个世纪。
山风似乎都屏住了呼吸,虫鸣也诡异地消失了,整个世界只剩下她自己那震耳欲聋、如同战鼓般疯狂擂动的心跳声,以及他那令人窒息的、冰冷的沉默。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每一秒都让她在羞耻和绝望的深渊里下沉一分。
终于,他动了。
修长的手指从裤袋里抽出,极其缓慢地伸向那份文件。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近乎慢镜头的优雅。
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冰凉而颤抖的手指。
那一瞬间的接触,微凉而短暂,如同蜻蜓点水,却像一道微弱的、带着高压的电流,瞬间击穿了张雨馨早已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防线。
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然而,张杭只是用两根手指随意地夹住了那份文件。
他甚至没有低头去看封面上的标题,更没有翻开的意思。
他的视线重新抬起,再次落回张雨馨身上。
这一次,他的目光精准地锁定在她强作镇定却难掩慌乱的眼睛上,带着一种纯粹的、近乎学术研究般的冷静打量,仿佛在分析她此刻复杂表情背后每一个细微的心理活动轨迹,剖析她孤注一掷背后的动机和......愚蠢。
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勾起一丝笑容。
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情欲的温度,没有一丝动容的波澜,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带着淡淡嘲讽的玩味。
像猎人看着掉进陷阱、还在徒劳挣扎的猎物。
“文件?”
他开口了,声音低沉平稳,如同山涧深潭不起波澜的寒水,却带着一种无形的、足以压垮人心防的重量,清晰地砸在张雨馨的心上。
他的目光再次极具侵略性地扫过她那身几乎无法蔽体的蕾丝,从深V的领口滑到短得离谱的裙摆,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却又字字诛心:
“张秘书,这么晚了,穿成这样......来送文件?”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那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在她身上凌迟。
薄唇轻启,吐出最后几个字,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调侃:
“工作态度......倒是挺‘积极’。”
轰!
最后一丝强撑的勇气和那层薄如蝉翼的借口,被这句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话,瞬间碾得粉碎,灰飞烟灭。
张雨馨的脸颊瞬间由滚烫的绯红转为死灰般的惨白,巨大的难堪和铺天盖地的羞耻感如同滔天巨浪,将她彻底淹没、吞噬。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所有衣物,赤身裸体、毫无尊严地被丢在聚光灯下,接受着最冷酷、最无情的审判。
而审判官那冰冷玩味的目光,比任何疾言厉色的斥责都更让她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再也无法承受,猛地低下头,浓密的长发彻底垂落,像一层绝望的帷幕,落差感让她有点想哭。
她浑身僵硬,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她尊严尽失的地方。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
然而,心神剧震之下,她完全忘记了脚下是湿滑的木质平台边缘。
细高的鞋跟猛地踩空,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不受控制地、狼狈地向后仰倒!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