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他搞定你的游戏吗?”
她想起了程默,那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搞定我?”
韩乐乐嗤笑一声,摆摆手,眼神里带着点追忆的兴味:
“差得远呢!那会儿他眼里还没我!是对赌!真金白银,哦不,是带‘彩头’的那种对赌!”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盘起一条腿,摆出讲故事的架势,川音抑扬顿挫:
“我闺蜜玲玲,那会儿在江州大学读大二,学生会一个小干部,挺招风的,她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舅舅,叫李涛,也在学生会混,本来有望当个副会长的,结果呢?张杭那家伙,大一新生,硬生生空降,把那个位置给占了!”
“大一?”
林清浅的呼吸微微屏住。
她只知道张杭厉害,却不知道他起点如此之高。
“你以为呢?”
韩乐乐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你太天真的意味:
“那家伙,高中毕业就开始折腾。”
“第一桶金,赚的是沈清柔她爹的!那会儿小柔家有个废弃的养猪场,他鬼精,低价盘过来,结果你猜怎么着?没几天,拆迁了!原地起飞!”
“后来第二笔、第三笔,全跟拆迁杠上了!”
“专挑那些政策模糊、不让交易的城中村老破小下手。”
“眼光毒得跟开了天眼似的!就靠这,大一刚开始,身家就过亿了!”
林清浅听得怔住了,樱唇微张,连手里的啤酒都忘了喝。
一个亿?
大一新生?
这已经超出了她想象的边界。
她印象中的张杭,是那个在画廊、在书店、在雨夜里温文尔雅、谈吐不凡的程默,是那个在床上眼神滚烫、掌控一切的男人,却从未将他与如此庞大、如此传奇的商业财富联系在一起。
“厉害吧?”
韩乐乐捕捉到她眼中的震惊,带着点与有荣焉的得意,语气却故意轻描淡写:
“你以为一个小角色,就能入得了我韩乐乐的法眼?”
“就能让我心甘情愿叫他‘渣男’还乐在其中?”
她顿了顿,继续道:
“玲玲那会儿哪知道这些?她只看到张杭空降抢了她舅舅的位置,气不过啊,就去找茬,想给他个下马威。”
“好像是拿拉赞助说事儿吧,想刁难他,结果你猜张杭怎么说?”
韩乐乐模仿着张杭那种慵懒又带着点挑衅的语气:
“行啊,拉赞助是吧?赌一把?输了的人......他当时看着玲玲,笑得特别欠揍,说就亲对方一下。”
林清浅的心猛地一沉。
又是赌!
又是亲一下!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只是猎物换成了那个叫安佳玲的女孩!
“玲玲那傻妞,年轻气盛,又觉得张杭肯定拉不到,脑子一热就应了!”
韩乐乐摇头,语气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结果呢?张杭那会儿在江州,自己就有公司!他直接带着玲玲去了旁边一家挺大的科技公司,好像叫啥......我忘了,他跟人家老板,就站门口聊了几句,具体说了啥不知道,反正那老板看他的眼神......就跟看财神爷似的!当场就拍板给了笔不小的赞助!玲玲的初吻啊,就这么稀里糊涂输掉了!”
初吻......
林清浅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啤酒罐的拉环,指尖冰凉。
“然后呢?”
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然后?”
韩乐乐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又开了一罐啤酒:
“然后这赌局就特么停不下来了!电影票房赌不赌?游戏比赛赌不赌?连世界杯赌球都赌上了!玲玲那运气,也是背到家了!你敢信?连赌球都能输!邪了门了!一路输,输得底儿掉!赌到最后......”
韩乐乐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混合着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玲玲连娃都给他生了!娃都半岁了!这赌局还没完!我看呐,再赌下去,怕是要把婚礼都赌进去才算完!”
林清浅彻底惊呆了,手里的啤酒罐差点掉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不停止?”
她无法理解,声音带着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一直输......怎么会一直赌下去?这不是......”
“钻牛角尖了呗!”
韩乐乐一针见血,灌了口酒:
“玲玲那性格,轴得很!不赢张杭一次,她这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儿!觉得憋屈!所以现在孩子都满地爬了,这破游戏还在继续,你说是不是孽缘?”
林清浅沉默了。
这哪里是赌局?
这分明是张杭精心编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