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尝尝从云端跌落泥潭,被所有人唾弃的滋味!”
“让他知道,玩弄感情、践踏真心,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且是他付不起的代价!”
“不要!美玉姐!”林清浅猛地抬起头,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和哀求,她甚至下意识地抓住了余美玉放在膝盖上的手,那只手冰冷而有力:“求你了!不要!”
余美玉的目光落在林清浅抓住自己的手上,那手冰凉、颤抖,充满了无助。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林清浅:
“为什么?事到如今,你还护着他?清浅,你被他洗脑了吗?还是说,你已经被他......”
“不!不是的!”
林清浅飞快地摇头,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但她的眼神里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倔强:
“我不是护着他!我恨他!我恨死他了!他毁了我对爱情所有的幻想,毁了我心中最干净的东西!他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剧烈的情绪:
“但是美玉姐,报复他,又能怎么样呢?让他破产?让他身败名裂?然后呢?看着那个无辜的乔雨琪也和我一样痛苦?看着她眼中完美的世界崩塌?看着她恨他,或者像我一样又恨又忘不掉?”
林清浅的声音带着一种破碎的清醒:
“那我和他,又有什么区别?都是把自己的痛苦,转嫁到别人身上罢了,他欺骗了我,伤害了我,这已经是事实,再去伤害另一个无辜的人,甚至是用他可能真正在乎的人去伤害他,这只会让一切都变得更脏、更扭曲!”
她看着余美玉,眼神里充满了哀求:
“美玉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想替我出气,你想保护我,可是......可是让我自己来结束这一切,好不好?用我自己的方式,离开,留学,彻底的离开,再也不见,把这一切都埋葬在时间里,我不想再纠缠了,不想再恨得那么累了,也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因为我而受伤,尤其是你和我爸妈。”
林清浅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疲惫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平静:
“我只想安静地离开,就当......就当是一场噩梦,梦醒了,我......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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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美玉久久地凝视着林清浅。
眼前的女孩,不再是那个单纯无知的小妹妹。
巨大的创伤迫使她以一种近乎残忍的速度成长,她看清了黑暗,也选择了用一种近乎自毁的宽容来保护自己最后的底线,不去变成自己憎恨的那种人。
这份在废墟中挣扎出来的、带着血泪的倔强和清醒,让余美玉心中翻腾的怒火和杀意,如同被投入冰水的烙铁,发出滋啦的声响,渐渐冷却、沉淀。
她反手,轻轻地、带着一种难得的温度,握住了林清浅冰凉颤抖的手。
“傻丫头......”
余美玉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深深的叹息:
“你这份心性......不知道该说是善良,还是傻气。”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的锐利和怒火已被一种深沉的无奈和痛惜取代:
“好,我答应你,北美的手续,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办妥,波士顿那边,我会安排好一切,住处、安全、生活,都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养好精神,准备开始新的学业,新的人生。”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但是,清浅,你给我记住,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结束,把那个叫张杭的垃圾,连同那个虚假的程默,从你的记忆里格式化掉!不许再回头!不许再有任何联系!更不许再对他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否则,我会亲自出手,用最彻底的方式,让你和他之间,再无任何可能!”
林清浅看着余美玉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决绝,重重地点了点头,泪水无声滑落:
“嗯,我知道,结束了,都结束了。”
这一夜,对林清浅而言,漫长如一个世纪。
她蜷缩在余美玉安排的客房柔软的大床上,却感觉如同躺在冰冷的针毡上。
余美玉没有离开,就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守着她,如同守护着易碎的琉璃。
两人断断续续地聊着天。
更多的时候,是余美玉在说,回忆着林清浅小时候的趣事,回忆着她父亲林正雄的趣事,回忆着她们两家过往的交集。
她的声音低沉而平静,试图用这些温暖的记忆碎片,一点点填补林清浅心中那个巨大的、被谎言撕裂的黑洞。
然而,话题总会不经意间滑向那个禁忌的名字。
“那个混蛋......”
余美玉的声音总会瞬间变冷,带着切齿的恨意:
“他根本配不上你一丝一毫的念想!”
“他那种人,骨子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