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意味的词,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浑身发抖!
“不!不要想!那是假的!都是假的!”
林清浅痛苦地将脸埋进枕头,用力捶打着床垫。
可是身体的记忆是如此顽固,那些被他点燃的火焰,似乎还在灰烬下隐隐燃烧。
她又想起了他偶尔流露的眼神。
那种复杂难辨的眼神。
在她提到程默时,在她流露出对程默的思念时。
他眼底会掠过一丝极快极深的是什么?
是嘲讽?
是得意?
还是一丝她当时无法理解的挣扎和愧疚?
“你以为你真的了解程默吗?”
他低沉的话语,如同魔咒,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原来那不是疑问,是提醒!
是警告!
是他在谎言边缘的动摇?
是他想要坦白的前兆?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心中翻腾的恨海!
如果......
如果当时,在那个瞬间,他选择了坦白呢?
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骗局。
自己会怎么样?
崩溃?
歇斯底里?
还是,在巨大的震惊和痛苦之后,会因为他最后的诚实而产生一丝可悲的动摇?
林清浅不敢再想下去。
这个假设本身,就让她感到一阵更深的绝望和自我厌恶。
她竟然还在为那个毁掉她一切的恶魔寻找借口!
还在幻想他可能有过一丝丝的不忍和挣扎!
“林清浅!你清醒一点!”
她在心里狠狠地唾骂自己: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没有心的掠夺者!他所有的温柔都是表演!”
“所有的眼神都是伪装!他看你的每一次,都在计算着如何更彻底地占有和征服!他对你的所谓好,不过是给猎物投喂的诱饵,让你在甜蜜的陷阱里沉沦得更深,最后宰割时,才能获得更大的快感!”
去北美!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永远不要再见到他!
余美玉冰冷而决绝的话语,如同最后的救赎绳索,牢牢抓住了她即将被混乱情绪吞噬的理智。
对,离开。
这是唯一的出路。
只有彻底的物理隔绝,时间的流逝,才能冲刷掉这深入骨髓的耻辱和这该死的、病态的眷恋!
她翻了个身,面向窗外。
庄园的灯光已经熄灭了大半,只有远处道路上的路灯,如同一条微弱的光带,延伸向未知的远方,仿佛象征着她即将踏上的、充满迷雾的逃亡之路。
身体深处,那被强行烙印下的、属于他的余韵,似乎又在隐隐作祟。
一种强烈的、空虚的渴望,如同毒瘾发作般,猝不及防地攫住了她。
如果......如果此刻还在云霄宫......
这个时间......按照过去的规律,他或许刚刚结束工作,带着一身慵懒和不容置疑的强势来到她的房间。
然后便是那狂风暴雨般的索取,直到她精疲力竭,意识模糊地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不!”
林清浅猛地用被子蒙住头,发出一声压抑的、如同小兽哀鸣般的呜咽。
恨他,像呼吸一样自然!
想他,却像心跳一样无法停止!
这爱恨交织的毒,早已随着他每一次的触碰、每一次的深入,融入了她的骨血。
波士顿的寒风,真的能吹散这魔都深夜里,蚀骨的灼痛和这深入骨髓的、带着血腥味的复杂心动吗?
窗外,魔都的灯火依旧璀璨,却冰冷而遥远,如同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和那注定无法平静的未来。
余美玉安排的路就在前方,是逃离的通道,也是未知的深渊。
而那个名为张杭的恶魔,他笃定的一席之地,已然如同最顽固的荆棘,深深扎根在她灵魂的废墟之上,带着血,带着痛,也带着一种毁灭性的、让她恐惧又无法挣脱的吸引力。
长夜漫漫,恨海情天,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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