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杭?有话快说,忙着呢。”
“没什么要紧事。”
张杭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刻意的松弛:
“就是,突然想你和文欢了,小家伙最近怎么样了?”
提起女儿,安佳玲紧绷的神经不易察觉地松动了一分。
她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无意识地投向办公桌一角小小的相框,照片里粉嫩的小婴儿正咧着没牙的嘴笑。
一丝极其细微的柔和掠过她微蹙的眉间,语气却依旧硬邦邦的:
“能怎么样,能吃能睡,闹腾得很,哦,会爬了,跟个小坦克似的,横冲直撞,满地乱窜。”
“会爬了?”
张杭的声音明显扬了起来,带着真切的惊喜:
“这么快?真想看看啊,满地爬的小坦克?听着就让人想抱抱。”
他顿了顿,那点笑意似乎更浓了些:
“玲玲,你看,京都到魔都,飞机也就那么一会儿功夫,要不你带着文欢,过来住几天?就当换换环境,散散心?”
安佳玲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丝难以言喻的酸软迅速蔓延开,伴随着一种强烈的、想要点头的冲动。
魔都,那个繁华喧嚣的地方,有他,还能让女儿感受一下父亲的气息?
这个念头让她心尖微颤。
然而下一秒,长久以来筑起的心理防线立刻应激般竖起。
她猛地坐直身体,声音刻意拔高,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和抗拒:
“不去!”
“我这边一堆事呢,项目卡在关键节点,哪有空跑魔都?”
“再说了,文欢认生,换个地方又哭又闹的,麻烦死了。”
她一口气说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面光滑的边角,仿佛要借此压下心头那点不合时宜的动摇。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唉。”
张杭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了然的、近乎诱哄的语调: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安总日理万机,那,换个思路?敢不敢再对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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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赌?”
这两个字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安佳玲心头激起涟漪。
一种久违的、掺杂着兴奋和警惕的情绪迅速升腾。
她太熟悉张杭了,这家伙的对赌从来都是陷阱重重的游戏,偏偏又该死的让人难以抗拒。
她稳住心神,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淡无波: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老规矩,游戏。”
张杭的声音透着轻松:
“赢了我,随你开条件,输了嘛......”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
“你带着文欢,来魔都住几天,短则三天,长不过五天,咋样?”
“呵呵。”
安佳玲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提议:
“又打游戏?张杭,你是不是忘了以前我是怎么被你摁在地上摩擦的?没点新意。”
她嘴上不屑,脑中却飞快地转着念头。
魔都......女儿......几天......这个赌注本身,对她而言就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此一时彼一时嘛。”
张杭毫不在意她的嘲讽:
“再说了,从开始到现在,你一次没赢过我,怎么,安总现在怕了?不敢接招了?”
“怕你?”
安佳玲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提高,带着被激将的愠怒:
“激将法?幼稚!”
她停顿了一下,手指在桌面上用力敲击了两下,发出笃笃的轻响,像是在权衡,又像是在寻找反击的武器。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
“行啊,既然你非要玩,那游戏我来选,我家金厦新出的页游,叫《称王》,国战类,就玩这个,里面开一局国战,一局定胜负,敢不敢?”
“称王?”张杭的声音里透出明显的意外和迟疑:
“你家的游戏?玲玲,你这是不是有点太赖皮了?主场优势也太大了点吧?”
“怎么?”
安佳玲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真正的、带着挑衅意味的弧度,仿佛扳回一城:
“这就怂了?刚才谁在那儿大言不惭激将我来着?张杭,你是不是男人?不敢就直说,别找借口!”
她几乎能想象到电话那头张杭吃瘪的表情,心头掠过一丝快意。
“怂?笑话!”
张杭的声音果然拔高了,带着被戳中痛脚的强硬:
“赌就赌!不过,既然是赌,条件得说清楚,我要是赢了,以后我叫你来魔都,你就得乖乖来,就按刚才说的,每次短则三天,长则五天,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