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伤口时,刘秀的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肉体上的疼痛远不及心中的煎熬。
"南阳这个时节,该收早稻了。"冯异故意说得轻快,"夫人定是带着庄户在田间忙碌。"
刘秀眼前浮现出阴丽华挽着裤腿站在稻田里的模样,阳光给她汗湿的鬓角镀上金边。他突然攥紧拳头,伤口崩裂渗出血丝:"我答应过她..."
话音戛然而止。窗外传来巡夜士兵的谈笑:"听说没?郭小姐把说亲的公孙家公子踹进荷花池那回..."
刘秀猛地站起,案几被撞得摇晃,茶盏"咣当"翻倒。深褐色的茶水在竹简上洇开,像极了那年他出征前,阴丽华眼中强忍的泪。
"主公?"王霸探头进来,被屋内凝重的气氛吓得缩了缩脖子,"那个...刘得公子又派人来问..."
"告诉他我宿醉未醒!"刘秀脱口而出,说完自己都愣住了。他向来不饮酒的。
冯异突然从药箱底层取出个锦囊:"今早驿丞转交的,说是南阳来的商队捎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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