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最珍视之记忆为代价。\"

    他的喉咙发紧：\"最珍视的记忆......是指什么？\"

    莉娅娜垂下眼睫，月光在她的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我询问过管理员老爷爷......\"她轻声说，\"获得《记忆圣约》的人，会忘记此生最爱的人。\"

    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可怕。艾瑞克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重得像是在倒数离别的时刻。

    许久，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抚上莉娅娜的脸颊。她的皮肤微凉，带着夜露的气息。他凝视着她淡蓝色的长发，他看着她眼角细小的疤痕——那是她在神山为了救他而留下的。

    \"去吧。\"他终于开口，声音温柔得像是怕惊碎一场梦，\"如果这是唯一的路......那就去吧。\"

    莉娅娜猛地抬头，眼中泛起泪光：\"可是艾瑞克，我可能会......\"

    \"忘记我？\"他轻笑一声，拇指擦过她湿润的眼角，\"那又如何？\"

    他捧起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近得能数清她的每一次颤抖的呼吸。

    \"我能让你爱上我一次，就能让你爱上我第二次。\"他的声音低哑，却坚定如誓言，\"哪怕要重复一千次、一万次......莉娅娜，我永远都会找到你，让你重新爱上这个世界，爱上我。\"

    一滴泪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艾瑞克低下头，吻了吻她无名指上的光明戒指——那是他亲手打造的，内侧刻着他们的名字。

    \"但答应我一件事，\"他轻声说，\"如果有一天你醒来，发现自己戴着这枚戒指......\"

    \"......就来找我。\"莉娅娜接上他的话，泪水终于决堤，\"我一定会来找你。\"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天穹图书馆的钟声遥遥传来，像是在催促离人启程。艾瑞克最后一次将爱人拥入怀中，任由她的泪水浸透他的衣襟。他知道，天亮之后，怀中的温暖就会走向命运的迷宫，而他将开始一场不知终点的等待。

    但没关系，占卜师最擅长的，就是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