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内,一片粉嫩的花海如云似雾,弥漫着甜美的气息。
微风拂过,花瓣如雪般飘落,宛如仙境。
慕光殿的亭台楼阁间,也点缀着盛开的桃花,与朱红色的栏杆相互映衬,如诗如画。
在这皇宫里,桃花盛开的美景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展现出了皇室的繁华,也让人们感受到了春天的生机与活力。
西蜀公主刘瑶独自站在窗前,怔怔地望着眼前的胜景,思绪万千。
那一年,是桃花盛开的时候;那一年,也是阳光明媚的午后;那一年,更是懵懂青涩的年华。
春风拂来,吹动了书桌上的一张抄录着诗歌的纸笺。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只不过,纸笺上泪痕斑斑。
这首祝贺年轻姑娘出嫁的诗歌下面,赫然写着另外一句话。一句不合诗境,更令人悲叹不已的话。
奈何情缘浅,惟薄命,且择来世绘双喜。
这时,书房外,刘瑶的贴身侍女绿韵恭敬地行了一礼,柔声道:“绿韵见过赵将军。”
赵广站在书房的门口,目光追随刘瑶那落寞的背影,轻叹一声。
绿韵靠近了些许,声音低沉而充满关切:“公主已经这样呆呆地站了一下午。”
赵广微微颔首,心中无奈,随后他走进了书房,悄悄走到了刘瑶的身后,轻声地呼唤道:“公主。”
刘瑶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毫无反应。
赵广又深深地叹息,接连呼唤:“公主……”
终于,刘瑶的思绪被唤回,她转过身来,看到是赵广,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轻声道:“赵叔。”
赵广看着刘瑶那强颜欢笑的面容,心中一阵酸楚。
随后,他坚定地说:“你大可不必委屈自己。你要是不想嫁给南陈皇帝,赵叔我豁出身家性命送你去太原。”
刘瑶闻言,眼眶瞬间湿润,但她却极力忍住,不让泪水滑落。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微笑,对赵广说:“赵叔,谢谢你,不用了。这是我的命。”
赵广听后,心中的疼痛更甚,柔声道:“我会亲自送你出西蜀。在离开之前,如果你改变主意,就随时告诉我。”
刘瑶轻轻抿了抿嘴唇,点了点头说:“嗯,我会的。”
赵广见状,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陛下已经召集了文武百官为你饯行,正在等你过去。”
刘瑶再次点头应允:“好,赵叔请稍候片刻,容我回房梳妆打扮一番。”
赵广宠溺地看着刘瑶,温和地说:“去吧,我会在这里等你。也让那些人等着。”
刘瑶向赵广福了福身,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赵广为了疏解心中的郁结,再次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的目光无意中瞥见了书桌上的那张纸笺。
他走近一看,纸笺上竟然有斑斑泪痕,而刘瑶在那上面写下了一句话,这让他的心被深深刺痛。
赵广将这张纸笺仔细地叠好,放入了自己的怀中。
春夜悄然降临,凉意如清泉流淌。
刘瑶自那饯别之宴归来,步入慕光殿的书房,目光扫过,发现自己抄录诗词的纸笺已悄然失踪,然而她并未为此过多挂怀。
她轻取卧榻之上那件厚重的大氅,目光在书房中作最后的流连,随后毅然转身,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去。
成都外,赵广策马奔腾,月光如银,照亮他通往梨花溪醉仙酒庄的道路。
临近酒庄,却见内里一片漆黑和静谧。赵广放缓了马匹的步伐,缓缓靠近,直至停下。
他原本想寻找周一斗,将那张满含遗憾与寂寥的纸笺转交给李烨,但遗憾的是,周一斗并不在庄内。
他再次深深叹息,无奈地调转马头,任由马匹带着他,缓缓消失在夜色之中。
或许,这正是命运的无常,天意难测,造化弄人。
赵广回到府邸,府门前,他的长子赵左正恭候着。
赵左见父亲归来,立刻迎上前来,行礼并恭敬地说:“父亲,周一斗周老前辈已在府内等候多时。”
赵广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将马匹交给赵左,随后快步穿过府门。
走进府内大堂,他看见周一斗正向外张望,脸上写满了焦急。
周一斗见赵广大步流星地走进大堂,立刻起身,急切地问道:“赵广,和亲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女娃她自己同意了吗?还是皇帝强迫她的?”
赵广示意周一斗稍安勿躁,行礼后温和地说:“周老前辈,请稍安勿躁,我们坐下慢慢说。”
周一斗只好耐住性子,依言坐下。
赵广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