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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 攻心为上(2/3)

子刘荣唯一能做的,就是听天命。

    因为人事已经尽过了。

    但就这么等着——等高阙传回‘守住了’或‘丢掉了’的消息,无疑是非常折磨人的。

    天子荣也不愿意,更不喜欢像一个赌徒一样,在筹码都丢进高阙之后,傻愣愣的等结果。

    于是,天子荣便自然而然的,做出了稍有些冒失,却也恰得其时的战略决策:西进!

    说白了,汉家之所以想要高阙,有至少一半——甚至一大半的原因,都是为了能消除图谋河西时的后顾之忧、侧翼威胁。

    能在侧翼安全的情况下,深入河西走廊,将河西地区逐渐掌控于己手,而后进一步染指西域。

    西域,才是汉家图谋河西的主要价值;而河西,又是汉家希望得到高阙的主要原因。

    至于得到高阙后,对幕南地区造成直接军事威胁,也并非是为了直接让匈奴人亡国灭种、把匈奴人赶到漠北去,以至‘幕南无王庭’。

    事实上,即便过去这两年,匈奴人接连不断的汉匈双方之间的重大战役中受挫,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时间节点,仍旧是匈奴帝国的巅峰期。

    从综合实力的层面来讲,汉匈双方仍旧是半斤八两,势均力敌。

    在过去,匈奴人雄霸草原,又掌握河套,对汉家呈战略攻击姿态;

    而眼下以及未来,得河套、高阙在手的汉家,也不过是转守为攻,换做匈奴人来呈战略防守姿态。

    但在双方综合实力不相上下、势均力敌的前提下,战略攻、守,也仅仅只是将双方原本五五开的实力对比,稍稍倾斜为:六四开。

    六四开,还远远达不到让汉家北出高阙,长驱直入,大破龙城,以至‘幕南无王庭’。

    所以,高阙对现阶段的汉家,最大的价值,并非是支撑汉家短期内,对幕南地区的战略图谋;

    而是为汉家西进,掌控河西、染指西域提供战略支撑。

    从上帝视角来看,天子荣这一手‘妙棋’,无疑是将伊稚斜转战云中,以做战略交换的举动,为匈奴一方所带来的收益最大程度减弱。

    如果一切顺利,等今年秋天,匈奴单于庭在军臣的率领下从西方归来,汉匈双方之间呈现出的战略格局,便会是这样一副模样。

    ——汉家保留完整的原版图,并大概率失去云中城,亦或是云中失而复得,云中军民元气大伤。

    而原属于匈奴人的版图,则在失去河套的基础上,进一步失去河西。

    汉匈双方在幕南-河套之间的边界线,也将从高阙以南的大河,北推至高阙以北数十里范围。

    更为关键的是:原先,匈奴人想要从幕南地区前往西域,是可以自高阙南下,踏足河套而折道向西,再经过河西走廊直接踏足西域的。

    而在高阙易手,甚至河西也为汉家所掌控的情况下,匈奴人想从幕南前往西域,却要往北绕一个好大的圈。

    后世人对西汉初年,汉家以郡县、分封并行之事多有疑惑。

    ——为何不直辖?

    ——为何不将全天下都化作郡县,由长安朝堂直接统治?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在这个时代,距离,也同样是影响朝堂中央,对地方掌控力度的关键因素。

    离都城越近的地方,朝堂中央对此地的掌控力就越高、越强,也就是所谓的‘皇城脚下’。

    离都城越远的地方,朝堂中央对此地的掌控力就相对越低、越弱,也就是所谓的‘山高皇帝远’。

    汉家的国本:陵邑制度,本质上也是将远在关东的地方豪强地头蛇,强制迁移到朝堂掌控力更高的长安附近地区,以更省时省力的进行镇压。

    从另外一方面,也不难发现朝堂中央对某一地区,掌控力强弱与地理距离之间的关系。

    ——整个关中,无论是长安左近的蓝天、新丰,还是虽同在关中,却也有千里之外的河内,长安朝堂对地方郡县的掌控,都可谓是如臂指使。

    虽然也同样遵循着距离越远,掌控力越弱的客观规律,但差异却并不明显。

    可一旦出了关——到了关外的河南、河东等郡,长安朝堂的掌控力、朝堂中央政令在当地的实施力度,就会肉眼可见的降三五个台阶。

    越往东,长安朝堂中央的存在感就越弱、朝堂政令的实施力度就越弱,反倒是地方郡县、诸侯国的存在感越强。

    到距离长安最远的地方——东北的燕国,以及西南的吴、淮,当地百姓、官吏,即便不到‘只知诸侯王、郡太守、县太爷,而不知长安天子’的地步;

    却也大概率是只拿诸侯王的诏令当‘君令’,只把郡太守、县太爷的政令当制度。

    至于长安天子,以及朝堂中央,对于这些地方的百姓、官吏而言,更像是天宫内的神仙——听说过,没见过。

    在草原上,这一现象也同样适用。

    在这个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的时代,即便是因充足的马匹,而在交通、讯息交互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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