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孽啊!\"
不知过了多久,唐王憔悴的声音在巨大的厅堂中回荡,久久不息。
咕噜...
在神秘的曙光尚未驱散淡淡的清晨迷雾时,宏伟的唐龙堡被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震撼醒来。
\"领主大人,领主大人,大事不妙!\"
众多侍女和侍童的目光中充满了困惑,平时沉稳如山的总管太监此刻显得异常慌张,满脸惊惧,脚步摇晃地向堡内的深处疾奔。
\"发生什么事了?\"
\"难道日月颠倒了吗?\"
直到老太监的身影彻底消失,低语的议论才在原地悄然升起,不少年轻侍童的脸上闪过一丝幸灾乐祸。这位倚仗唐龙堡领主支持的老太监平日里跋扈无比,对他们这些仆人轻则呵斥,重则棍棒相加。
此刻看见他\"落败\",不少人心里暗暗叫好,心想这老狐狸也有害怕的时候。
\"嘘,安静。\"
然而,有三两个心思敏捷的小侍童察觉到不对劲,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他们所在的庭院位于堡的最西端,附近的\"侍奉司\"是仆人们谈之色变的地方,而刚才总管太监正是从那个方向赶来...
哗!
瞬间,刚才还在窃笑的侍女和侍童们立刻噤声,喉咙上下动着,发出不明所以的咕哝声。凡是在堡里待过一段时间的都知道,被幽禁在阴冷潮湿的侍奉司地牢中的,是堡中的\"世子\"和\"世孙\"。
这是唐龙堡不可触碰的\"禁忌\",无人敢妄言。以前,有个同情这对父子的侍女私下里抱怨了几句,第二天她就突然患上\"怪病\",离奇死亡。
自那以后,堡里的仆人们都刻意避开谈论唐龙堡世子朱器墭和世孙,以免惹怒那位日益权势滔天的福山王朱器塽,他一心想要取代世子的地位。
...
...
\"领主大人,出大乱子了!\"
在堡深处的议事厅,神情恍惚的总管太监跌跌撞撞地跑到唐王朱硕熿面前,恐惧地低语:
\"领主大人,领主大人...
\"慌什么!\"
看着眼前的老太监如此狼狈,唐王朱硕熿心中也是一紧,但他仍努力维持镇定,质问道。
\"世子和世孙...
\"说到这里,总管太监仿佛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瞪大双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轰!...
闻言,老唐王朱硕熿眼前骤然黯淡,周身魔力荡然无存,颓然跌坐在王座的阴影中。
虽然年迈的侍卫没把话说完,但他从对方脸上那掩盖不住的恐慌与震惊,已猜到发生了何事。
尽管对这个可能的“结局”早有预感,但次子的手法之残忍,仍令他心口一窒,仿佛心脏在刹那间被冻结。
家门之耻啊!
无视那神情恍惚的老侍卫,唐王朱硕熿绝望地阖上眼睛,默默回想这些年来的决策。
因溺爱次子,期望他能继承王位,他将长子和长孙囚禁在幽暗湿冷的地底牢笼。
虽然他暗中庇护,让父子俩勉强维系生命,但他们却在无声无息中承受着难以言喻的折磨。
如今,长子和长孙在他的默许下,竟死于次子之手...
\"王爷,您必须有所决断!
\"
\"世子与世孙同日陨落,朝堂必定追问...
\"
见唐王朱硕熿仍未警觉事态的严峻,老侍卫焦急地说出这番话。
即便那对父子在唐王府内如同“禁忌”一般的存在,他们仍然是朝廷册封的王储和世孙。
此刻,父子双亡,即便是最愚钝的人也能察觉其中隐藏的惊人秘密。
同时,老侍卫在心底对福山王朱器塽生出轻蔑。
他的意图,别说在唐王府,只怕南阳府里稍有见识之人皆心知肚明,然而这样的手段太过“低劣”。
究竟是何种“邪咒”让父子同时猝死,还是只有世子与世孙的居所,在深夜里突遭莫名大火?
\"本王明白了...
\"
过了半个时辰,老唐王终于找回些许清醒,对着老侍卫点头,态度不明。
也许察觉到唐王此刻的心思不在这里,老侍卫并未多劝,轻轻一叹后悄然退去。
...
...
唐王府外的巷陌,身形瘦弱的张书堂藏身角落,茫然注视着雄伟的府邸。
一个时辰前,趁着黎明前的昏暗,他又一次潜入那阴森的地下牢狱。
原打算给那对可怜的父子送去些食物,毕竟南阳的气氛正变得诡异,福山王说不定会孤注一掷。
可他做梦也没想到,只一夜之间,受尽磨难的父子竟成了两具冰冷的尸体,颈部留下明显的绞痕。
\"你是张书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