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朝阿泰的方向看去,彼时吃了李白的亏,他是想不出别的法子和话术来化解了。
而站在人群前面的阿泰一时半会也办法,刚替文定擦了屁股,结果对面的李白竟还有后手坑了他这兄弟一把,思来想去,只能说是文定咎由自取。
“大哥,二哥要被那李白推进火坑了,咱们该怎么办?”跟在旁侧的刘蒙小声问,“总不能让他得逞,那样咱们多没面子。”
刘蒙听闻此言依旧是不为所动,反而对刘蒙道:“咱们不要自乱阵脚,哪有什么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人吐露情报的法子,咱们看着就行,说不定是李白信口胡说,待会要是有变故,咋们在冲上去也不迟。”
见到身后的两个结拜兄弟没有动作,文定咬了咬牙僵硬的转回头,视线扫过躲藏在灯火阴影中的同僚们。
平日称兄道弟,可到节骨眼上没一个站出来壮壮声势的,不由得心生怨气。
文定强装镇定,冲着已经走到面前的年轻人说:“李兄,要是你说的此法无用,又该怎么说,我们三两句话的功夫,这天可就快要亮了。”
李幼白道:“一切皆由钟军侯定夺,你我说的都不算。”
这句话无异是将文定最后一点儿退路给堵死了,钟不二不开口,那事情就没有转机了,而且他也不敢在随便开口。
索性心中一狠,他就不信李白真有什么高超的法子。
当真有的话,肯定是朝廷先用上,别说是他这个世家的公子哥,哪怕是皇权贵族,也不可能私自掌握此等如此厉害的功夫,能让敌手轻易吐露情报的法门,对整个朝廷来说都是意义非凡的存在。
文定冷哼道:“那就请李兄展示展示你口中所说的妙法。”
说罢,他站定原地不动,聚精会神的盯着眼前之人的一举一动,警惕突生,无论对方提什么要求,做什么动作,自己都要提防才行。
言尽至此,周围看热闹的众人几乎是下意识往前靠去。
大部分人害怕自己会成为审问对象,但是在看到别人成为审问对象后,他们就不怕了。
非但如此,心中还会升起一种看热闹的心思,巴不得贴到脸上看清楚,怎么说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趣事,若能活着离开,往后与人说起北地战事,又是一件能够吹嘘的资本。
风铃还没动作,在她旁边的人就因为往前凑去把她视线挡住了,她踮起脚朝前看,黑压压的都是人头,连小白的背影都瞧不清,她当即抬手将面前人推开快步上前。
人群有一小阵骚动,被推开的几个都是武人,心高气傲,下意识回头想要警告一番是谁不长眼,当面撞见披着青面獠牙甲,英姿飒爽的独臂女子,刚到喉咙的话又咽回了肚子中。
风铃蛮不讲理地挤到人堆前面,她虽然对小白口中的法子不感兴趣,不过看其他人都很在意的样子,又见方才小白胸有成竹的模样,料定是心中早有计,自己顿时一阵骄傲。
以前和小白在一起,总会觉得对方是个外柔内刚,满腔心事总装在心底,和别家千金小姐总有相似之处的人,眼下看来更是能确定自己的想法,小白反倒和自己相差不大。
要是面对一个整天想着挑自己毛病的,今日之事肯定不会做到如此斯文,直接大打出手,用嘴巴说来说去不是她的一贯作风。
就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李幼白慢条斯理解下自己身后背着的剑袋,众人视线跟着挪移下去。
李幼白将无名剑取出,此剑跟随她差不多已有快十年了,满目疮痍,后来拿去让兵铁修饰过,此时在外观上,仍然是一把看似普通,但血气极重的宝剑。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李幼白手中捧起的宝剑吸引过去,同时又听对方缓缓说:“此法是少年习武时偶然所得,因功法独特,修炼起来困难重重...”
李幼白的话还在持续,但她已经将无名剑端到了文定面前,除了李幼白以外,所有人都是面露困惑,不过注意力仍然停留在剑上,试图看出别人看到的玄机。
文定也和别人一样,全身心警惕地凝视着李幼白中宝剑。
此剑样式别无奇特,更不是传说中兵百解铸造的神兵,不过文定也是习过武的,而且还是名师教导,彼时看到这把剑的时候能够瞧见与之不寻常之处。
除了血气以外,此剑隐有一股渗人的剑意,不过他并不是练剑之人,武道也不高超,除此以外就看不出更多的东西了,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警惕李白对他使诈,紧张中,呼吸急促起来。
坐在前头的钟不二与剑狂也忍不住探出头往前看,二人皆是不懂,当无名剑在李幼白手里亮出的时候,钟不二赞叹了一声好剑,光是这把剑就已经超过所有武人了。
江湖武者数不胜数,但神兵利器寥寥无几,那可是要比高手还稀缺的东西。
而剑狂则是一言不发,眼睛在剑上和李幼白之间转动。
他第一次见到此人之时就感受到了对方身上有股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