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相信他最后说的那些话吗？”星光体浮现在他身旁，声音轻得像风穿过缝隙。
游马没有立刻回答。他仰头望着天空，云层缓缓裂开一道口子，露出几颗孤星。“他说‘城市’是被现实抛弃之人的梦想……可我从没觉得自己被抛弃过。”他顿了顿，“但那一刻，当我抽到‘命运之路’的时候，我却觉得……这张卡本不该存在。它不在我卡组里，至少，不是以这种方式。”
星光体沉默片刻：“也许它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规则体系。就像霍普雷使用的‘银河眼时空龙’，那是早已被封印的存在??在正规决斗中，连提都不能提的名字。”
“可它出现了。”游马低声道，“因为他相信它能出现。”
空气凝滞了一瞬。
“这就是‘城市’的力量。”星光体缓缓道，“在这里，信念可以扭曲现实，意志能够重写法则。只要你足够坚信某张卡的存在、某种可能性的发生，它就有可能降临。但这也有代价。”
“什么代价？”
“每一次打破规则，都会在灵魂上留下裂痕。”星光体的目光落在游马手腕内侧，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极细的银线，如同数据流般微微闪烁，“你已经触碰到了‘源数代码’的边缘。而一旦深入，你就再也无法回到单纯的‘游戏’之中。”
游马低头看着那道痕迹，却没有惊慌。“如果这就是成为真正决斗者的代价……那我也认了。”他握紧卡片，“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见到了他，听到了那些话？”
星光体没有回答，而是抬起手，轻轻一划。
虚空中浮现出一段影像??无数条由光构成的丝线交织成网，每一条都连接着一个名字、一场决斗、一段记忆。而在其中，有一根格外明亮的红线，从游马的名字出发，蜿蜒穿过层层迷雾，最终指向一座悬浮于虚空中的巨塔。
塔顶，正是那本《升阶录》。
“你不是第一个挑战者。”星光体轻声道，“在过去七年里，共有六人踏入‘城市’，接受霍普雷的试炼。他们有的败于第一轮，有的坚持到了第七回合，甚至有人一度逼出了‘升阶魔法?终焉之理’……但他们全都消失了。”
“消失？去哪了？”
“他们的名字从所有记录中抹除，仿佛从未存在过。”星光体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只有我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他们被困在了‘升阶回廊’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最后一场决斗，直到意识崩解，化作维持‘城市’运转的能量。”
游马呼吸一滞。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继续？”他盯着星光体，“你明知道这可能是死路一条！”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赢了的人。”星光体直视着他，“前六位挑战者，无论多强，最终都是失败者。而你，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逆转了局势。这意味着……你的灵魂具备某种特殊频率，能与‘源数代码’产生共鸣。”
“所以我是……实验品？”
“不。”星光体摇头，“你是钥匙。”
就在这时，游马手中的卡牌突然剧烈震颤起来。那不是物理的震动，而是来自更高维度的共振??仿佛整张卡正在被某种力量拉扯，试图脱离现实的束缚。
“怎么回事？”游马猛地站起身。
“来不及解释了！”星光体神色骤变，“快闭上眼睛！不要看天！”
但已经晚了。
整片夜空骤然撕裂，如同被无形之手粗暴地扯开。一道贯穿天地的巨大光柱自宇宙深处降下，精准笼罩住游马所在的位置。他的身体瞬间失重，脚下的天台开始崩解，砖石化为光点向上飘散。
“这是……召唤？！”星光体怒吼，“有人在用‘源数协议’强行接入你的坐标！他们发现你了！”
“谁？！谁发现了我？！”游马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开始半透明化。
“‘观测者议会’！”星光体急速道，“他们是‘城市’真正的掌控者，监视着每一个可能触及真相的决斗者！你现在必须做出选择??要么切断连接，放弃一切关于‘城市’的记忆，回归普通生活；要么接受召唤，进入升阶回廊的核心，面对真正的试炼！”
游马咬牙，雨水混着汗水滑落脸颊。
他知道，一旦选择后者，可能再也没法回头。
但他也清楚，若就此退缩，这一生都将活在疑问与遗憾之中。
“我选第二条路。”他低声说，然后提高音量，“来吧！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想隐藏什么！”
话音未落，整张身体已被光芒吞噬。
***
意识恢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