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云梦山附近,他同样遭遇了一群山匪。
当时他躲在大树后面,听着那些山匪们谈话。
后来才知道,那些山匪不过是附近被日子逼得没办法的老百姓,为了生存不得已,才伪装成山匪出来打劫过往的商队。
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要杀人性命,而是拿了商队的财物,将那些商队的人都放了。
如今,相似的场景再次出现,顾铭的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
他目光如炬,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群山匪,试图从他们身上的每一处细节寻找破绽。
他敏锐地注意到,山匪们的衣服破旧不堪,布满了裂口和补丁,然而仔细观察,便能发现那补丁缝制的针脚均匀还很整齐,显然是有人细心缝补过得的。
有的山匪手持明晃晃的大刀,看似威风凛凛,但其刃口都已生锈一点没有长期使用应有的锋利,刀柄处也不见手汗侵蚀的痕迹。
再者,他们的鞋子尽管沾了不少泥土,可鞋底的磨损程度严重,与这“长期为匪”的形象严重不符。
还有他们的眼神,在凶狠的伪装下,顾铭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慌乱与不安,以及微微颤抖的嘴角和紧攥武器而发白的指关节。
从这些微表情和细节之处,顾铭断定眼前这些山匪并非真正穷凶极恶之徒。
山匪们并不知道他们的老底已经被顾铭看穿,此刻他们还在凶狠的叫嚣着。
他们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喊道:“前面的人听着,留下财物,爷爷们饶你们不死!”
那模样凶狠,似乎寸步不让。
顾铭却从他们眼中看出了不一样的心虚,至此顾铭更是断定眼前这些人跟他遇到过的那些“伪山匪”一个样。
只见,顾铭毫无惧色,平静地道:“各位,我知道你们在此打劫也是无奈之举,但如此行径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愿意帮助众位度过此难!”
山匪们一个个感到对面的人莫名其妙,他们怒吼道:“少啰嗦!别以为几句好听的爷爷就能放过你们!”
顾铭没有理会他们的恶言恶语,他微微侧头声地跟身边的擎南嘱咐了两句。
擎南闻之先是一愣,随即点点头,招呼后面的众人从马车上卸下一些粮食。
此刻,对面的山匪们一个个都懵了,他们直接傻了眼,脸上满是震惊。
眼前的人这是怎么了?他们怎么不按套路来?
那位年轻的公子为何没有害怕他们,反而一副怜悯他们的样子?
以往他们打劫商队时,对方不是紧张地大声呼喊,就是亮出身份试图与他们决一死战。
而眼前的这些人,穿着官家的衣裳,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官差出来怒斥他们的样子,反而是一位骑着马的少年淡定地吩咐手下,还给他们卸下了粮食。
这出乎意料的举动让山匪们不知所措,一下子慌了神。
其中一个机灵点的山匪,觉得此事非同寻常,赶紧跑去后面通知他们的村长。
而剩下的山匪们则是面面相觑,诧异的不知如何是好。
顾铭看出他们的震惊,高声道:“这些粮食送给你们,只望能解你们一时之困。”
不久,那个去通知村长的山匪带着村长匆匆赶来。
当他看见眼前堆放着的粮食时,同样瞪大了眼睛,他急切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人们七嘴八舌地将整个过程给了村长:“村长,那位公子,与平日里咱们见过的那些人着实不同。”
“是啊,那公子看起来年纪轻轻,但是他眼力极高,我们还没动手,他就好像把咱们的老底都看穿了。”
“而且他一句废话都没多,就给咱们留下了粮食,然后就带队走了。”
村长听着村民们的描述,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随即,他毫不犹豫地对着的队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膝盖重重地砸在坚硬的地面上,扬起一阵尘土。
他对着队伍大声喊道:“谢谢恩人大恩大德,我们全村人没齿难忘!”
顾铭听到动静,回头便看到了这一幕,连忙策马返回。
他迅速翻身下马,几步冲到村长面前,双手紧紧握住村长的胳膊,用力将他扶起,道:“老人家,您这是为何?快快起来!”
村长抬起头,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已满是泪水,他嘴唇颤抖着:“恩人,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啊!”
顾铭看着村长,目光温和而坚定,道:“不必如此,我深知这灾年大家生活艰难,若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做这冒险之事。”
村长用粗糙的手背抹了一把眼泪,深深叹了口气:“大人呐,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村里好多人都快饿死了,树皮草根都快被挖光了。”
顾铭轻轻拍了拍村长的肩膀,道:“这些粮食你们拿回去,好生度日。但往后莫要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