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在笔记本上写下最后一行字：“查孙老四与‘刀疤脸’的通话记录，核对砖窑厂的租赁信息。”&bp;他抬头望向窗外，远处的玉米地在风中起伏，像片绿色的海洋，而那辆失踪的出租车，或许就藏在这片海洋深处的某个角落，等待着被发现的时刻。
接下来警方这一边把重点放在了两个方面。
一是关于陈淼的社会关系调查，另一个就是孙老四的下落。
小周把陈淼的社交关系图钉在信息中心的黑板上时，图钉尖在&bp;“通达出租车公司”&bp;几个字上戳出个洞。黑板上的名字像杂乱的蛛网，红色线条连接着&bp;“牌友”“债主”“情人”&bp;等标签，最外围的虚线框里，十几个名字还没来得及标注关系。“从通话记录看，这三个月他联系最频繁的有&bp;28&bp;个人，”&bp;小周用马克笔在&bp;“李娟”&bp;的名字上画圈，“这个女人每周三晚上都和他通话，时长超过&bp;40&bp;分钟，最近一次是&bp;7&bp;月&bp;12&bp;日晚&bp;8&bp;点&bp;05&bp;分。”
技术员小马揉着通红的眼睛，把通话录音摘要推到桌上：“前三分钟是打情骂俏，后面突然吵起来，李娟说‘你再不还钱就去找你女儿’，陈淼骂她‘疯婆子’，最后摔了电话。”&bp;他调出李娟的户籍信息，“42&bp;岁，无业，住在城南的老旧小区，有赌博前科，欠了高利贷公司近十万。”
找到李娟家时，防盗门虚掩着，屋里弥漫着烟味和泡面味。“我跟陈淼就是牌友，”&bp;她对着镜子补口红，膏体在嘴角画出歪斜的线，“他欠我三万块赌债，拖了半年不还，我是吓唬他要去找他女儿，其实根本不知道他女儿在哪。”&bp;梳妆台上的合照里，李娟和陈淼搂着肩膀笑，背景是家烟雾缭绕的棋牌室，照片边缘还粘着张麻将牌。
“7&bp;月&bp;12&bp;日晚上&bp;8&bp;点到&bp;12&bp;点，你在哪？”&bp;小周的笔录本摊在茶几上，笔尖悬在&bp;“不在场证明”&bp;一栏。李娟突然提高音量：“在棋牌室打麻将！老板娘和三个牌友都能作证！”&bp;她翻出手机里的转账记录，“晚上&bp;11&bp;点&bp;47&bp;分还跟人赌钱，微信转账记录能查到，你们可以去调监控。”&bp;棋牌室的监控确实拍到她从晚上&bp;7&bp;点坐到凌晨&bp;2&bp;点，中途只去了两次厕所，每次不超过五分钟。
陈淼的牌友老王蹲在棋牌室门口，手里转着个缺角的骰子。“陈淼打牌太臭，”&bp;他啐了口唾沫，“上周三还跟人吵过架，因为他出老千被抓了现行，对方扬言要卸他一条腿。”&bp;老王指着墙角的监控，“就是那个穿黑&bp;T&bp;恤的，叫虎子，放高利贷的，跟‘刀疤脸’是拜把子兄弟。”
虎子的借贷公司藏在写字楼的夹层里，玻璃门上贴着&bp;“小额贷款”&bp;的褪色广告。“我是放过高利贷给陈淼，”&bp;他把玩着金链子，链扣在桌面上划出刺耳的声，“但他&bp;7&bp;月&bp;10&bp;日就还清了，连本带利五万二，有收条为证。”&bp;收条上的字迹确实是陈淼的，但日期被咖啡渍晕了半边，隐约能看出&bp;“7&bp;月&bp;10&bp;日”&bp;的字样，与银行流水显示的&bp;“7&bp;月&bp;10&bp;日取款五万二”&bp;完全吻合。
“7&bp;月&bp;12&bp;日晚上你在哪？”&bp;小周盯着他的左手，虎口处有块刀疤，与陈淼衬衫领口的指纹特征有两处相似点。虎子突然笑起来，金链子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在‘天上人间’夜总会，经理和三个小姐都能作证，我从晚上&bp;9&bp;点喝到凌晨&bp;3&bp;点，埋单的信用卡记录还在。”&bp;夜总会的监控拍到他搂着两个小姐进了包厢，直到凌晨&bp;2&bp;点&bp;45&bp;分才出来，步态踉跄。
陈淼的出租车公司老板赵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指在计算器上飞快跳动。“他起诉我拖欠油补？”&bp;赵强把烟灰弹在陈淼的起诉状上，“那是他虚报里程，按规定只能给他三万，他非要五万，还说要去税务局举报我偷税漏税。”&bp;他调出公司的考勤记录，“7&bp;月&bp;12&bp;日陈淼本该夜班，但他下午就请假了，说要去邻市看女儿。”
这个说法与陈淼的&bp;PS&bp;轨迹矛盾&bp;——&bp;他的车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