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检查了这个死者窦远通过各种方式注册的所有社交账号,发现他就是个特别平常的白领,公司里那点工资收入甚至不足以产生能到杀人这个程度的矛盾。”曲子涵一边筛去无用的监控,一边对岑廉说着。
“我记得调查记录显示他是在一家小型的广告公司工作,主要负责视频剪辑制作这些,”岑廉对窦远的工作性质稍微有些印象,“这家企业一共就只有四五个人缴纳了社保。”
曲子涵点头,“说是视频剪辑,其实账号运营还有各种办公室的杂活也要干,我大概翻了翻他平时吐槽公司的私密账号,说他们公司的离职率特别高,他和同事也都不太熟,隔壁工位一个月换了三个人,他自己都想走。”
岑廉听完就知道这种公司是没机会产生谋杀案这个程度的矛盾的,这类公司产生的要么就是劳动仲裁,要么就是直接真人快打。
“难怪南城分局排除的这么干脆,”他继续盯着屏幕,发现有个小贼半夜溜进小区偷电瓶,“我看他之前两年还是三年都在考公务员,应该是在家里实在待不住了才出来工作,没想到上班才几个月就碰到这种事,估计家里父母已经后悔死了。”
曲子涵看着岑廉通过监控给这个偷电瓶的小贼留下完整且清晰地正脸,接着继续看监控。
“偷电瓶的还真是不少,”她顺手要来照片发给辖区派出所,“这个窦远大学是学传播学的,普通公办二本,在学校时候有两三个关系比较好的哥们,毕业之后联系不算特别多,在家考公那两年因为家里死活不愿意他出去找工作在社交账号上吐槽过很多次,在网上跟人吵过架但不是非常激烈,到不了会有人对他开盒下死手的地步。”
岑廉听完曲子涵对窦远这个人社交账号的总结,觉得以这种类型普通人的画像,实在很难被谁盯上用这种手段杀了他。
“太普通了,普通到甚至不值得专门去谋杀,”岑廉叹气,“我现在觉得这案子真有无差别作案的可能,但是在早高峰上班时间无差别作案,我还是觉得离谱。”
他们今天在现场附近的街上走了一圈,发现大概是因为这个小区位于老城区的缘故,小区外的道路本身就比较窄,有摊贩在路上摆摊的情况下再碰到早上上下班来吃饭人多的时候,虽然到不了摩肩接踵的程度,也是人员相当密集,如果真是吸入式中毒,当时就能倒下好几个人。
正在说着,林湘绮打了个电话过来。
“指头的位置发现了一点接触性的中毒痕迹,但是剂量非常小,不能排除其他地方还有接触到,”林湘绮的语气十分疑惑,“如果只是他手指位置接触到的这一点干性粉末,除非他自己嘬了手指,否则根本不可能致命。”
“那就是其他部位接触到的,手指只是碰巧也碰到了一点?”岑廉按照林湘绮的思路说下去。
“我目前是这么怀疑的,但死者尸体的保存时间比较长了,有些不太好判断,”林湘绮皱眉,“我再找找看吧。”
等她挂断电话,岑廉和曲子涵面面相觑。
倒是第一次看到林法医这么不确定的时候。
“这案子确实是有点说法,能让咱们大队所有人都一筹莫展,”曲子涵自己也没找到什么很有价值的突破口,“我现在觉得这可能又是那个完美犯罪的团伙干的。”
“……也不能排除。”岑廉虽然很希望不是,但案子查到现在这个状态,他已经开始有点怀疑了。
不过他还是更倾向于这个案子也有可能是单纯的报复社会。
监控从下午看到晚上,一直看到监控视频的天都亮了,除了给辖区派出所贡献了两个小贼之外还是毫无进展。
武丘山回来的时候看到岑廉那副愁眉不展的表情,知道这个案子他看监控也没看出什么结果。
“监控看到几点了?”他问。
岑廉活动着脖颈,“早上六点了,再过一个多小时窦远就该出来上班了。”
一个晚上的监控什么都没发现,这让岑廉对这个案子更加一头雾水,于是他打算问问痕检的情况。
“你们那里什么情况,有发现吗?”
武丘山回答的十分直截了当,“和现案的痕检一个结果,他家里所有能接触到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整个出租屋也都仔细扫过,没发现。”
“所以还是排除在家里被人下毒的可能性了,”岑廉暂停监控,“王哥他们也在回来的路上,告诉我走访了一圈,甚至小区里没几个人认识窦远。”
“这多正常,以他们这行的加班频率,早出晚归的估计也就在家里睡个觉,我看他各大外卖平台都有不少点餐记录,就连周末休息的时候都不怎么出去吃饭。”曲子涵在一边补充。
唐华他们回来的时候被袁晨曦复述了曲子涵对窦远的评价。
“怎么感觉说得跟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