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得知自己被赐福的那一日,对众人说:“我太幸运了——”
罗浮高层在询问过狐人想法后,没有调动她的职位。
她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仙舟人嘛,在意的星神只有帝弓司命。
白珩从未动用那份力量,好似从未被星神赐福一般。
景元语气迟疑。
“兴许寿数会更长?”
丹枫跟着他重复:“寿数会更长?”
景元回道:“这只是我的猜测。”
他联想到方才“蜕生”和“长大”等话题,暗道不妙。
他真是糊涂了!
和丹枫聊什么寿数啊!
景元当机立断,跳过这个话题,主动提及他和羡鱼的过往。
丹枫眼珠转动,视线落在景元身上。
景元出身地衡司世家。
按照父母的预想,他本该在毕业后进入地衡司,继承他们的衣钵,自此平安顺遂地度过一生。
出乎意料的是,景元只想加入云骑军。
父母耐下性子,替景元分析地衡司和云骑军的种种区别,将利害关系掰开了、揉碎了,说给景元听,甚至还找上一位退役的云骑,想要借此打消景元的念头。
奈何景元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成为云骑军。
若不是揍小孩违反仙舟律法,父母指不定就上手揍他了。
那时,景元不到十岁,还不是腾骁将军寄予厚望的智将。
小孩子嘛……与父母闹了矛盾,能想出什么对策?
无非就是闷头学习,闹绝食。
提及年幼时做出的蠢事,景元不由得苦笑。
人无法共情过去的自己。
绝食这一招……未免太蠢了!
丹枫头一回听闻此事,颇有兴致地继续追问:“你给羡鱼发消息,他给你送饭?”
景元回道:
“是,也不是。”
父母来景元院子里喊了几次,他都没有回应。
他在房中饿得前胸贴后背,羡鱼翻墙来到他面前时,他还以为自己饿出了幻觉。
景元喝了酒,头脑昏沉,一手撑着脑袋,稳住身形,一手比划着高度。
“四米高的墙啊……”
“他那时的选修课,都是些茶艺、针织、烘焙之类的课程……”
“真是……吓到我了。”
丹枫无法想象羡鱼上课时的情境,大脑宕机好一阵,又听景元说:
“他带了很多零嘴和饮料,里面还有我最爱吃的点心,我们聊了很久,等我吃完点心,他才说,我吃的点心,是我父母为我准备的。”
丹枫心说,羡鱼不愧是羡鱼。
景元为了对抗父母,饿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遇到一根救命稻草,结果这根稻草是父母为他准备的。
对一个孩子来说,那真是天塌了啊!
景元吃的那口点心,无异于战士在战场上不战而降啊!
丹枫知道自己不该笑,努力控制上扬的嘴角,问:
“然后呢?你被羡鱼气哭了?”
景元:“……没有,我单方面和他绝交了。”
丹枫十分配合地“哦”了一声。
要是景元再小几岁,铁定会被羡鱼气哭。
景元继续道:“我当时觉得,他很奇怪。”
“他明明可以和所有人打好关系,却还是和他们保持距离。”
“和他聊天时,他对帝弓司命毫无敬意。”
丹枫感慨极了。
“还好你没举报他。”
景元叹气。
“是啊。”
“谁能想到呢……”
他话锋一转,笑着说:
“现在想来,仙舟之父亲自翻墙给我送饭,这要是说出去,肯定很多人羡慕我吧。”
“好啦,丹枫哥,放心吧。”
“我以后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给你们发消息,到时候,你可不准嫌我烦啊。”
隔日,无论是研究所新晋人员羡鱼,还是宿醉的白珩和应星,五人一个不落地出现在星槎海,为景元送行。
羡鱼叮嘱景元。
“出门在外,该花就花。”
景元顿了顿,话只说了一半:
“若是遇到难题——”
镜流眼神微动,看向羡鱼。
羡鱼沉吟片刻,只说看到消息后,会在第一时间回复。
告别景元,他来到研究所,照例上起了课。
期间,禅真发来消息。
【禅真:需要贴身保护太孙吗?】
羡鱼满脑子都是数学公式,看到这条消息,思考良久,他才反应过来禅真口中的“太孙”是指景元。
他哭笑不得,拒绝了禅真的提议。
景元离开后,时常会在群聊中分享路途中的风景,新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