揄:“你咋不说集资太狠,家家户户过年就攥着三十块钱?三十块够干啥?买盒洋火都得掰着指头算!”
“三十块咋啦?”江大国眼一瞪,脖子一梗,“村里花钱的地儿在哪儿?”
“年货村里包圆了:红对子、炮仗、水果糖、瓜子、茉莉花茶、散装烧酒,一样不缺!他们咋不把酒茶换钱?偏盯上年猪!”
“还不是腊肉更值钱嘛!”李保国也乐了,脸上皱纹都舒展开。
这里头,没高人指点才怪!
一斤鲜肉出七两腊肉,价钱翻倍还不止,算下来是划算。
大伙儿心里也门儿清,真没肉吃了,江大国这村支书能不管?
可要拿烟酒换钱,不光要被小贩压价三成,还得被老江揪着在村民大会上臊半年。
话音未落,远处的犬吠声骤然清晰起来,从模糊的“汪汪”变成了穿透力极强的“嗷呜”,混着隐约的脚步声、说笑声,撞破了冬日清冽的空气,朝着炊烟袅袅的村庄奔涌而来。
晒场上炊烟袅袅升空,像是在为归人,打着轻快的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