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刚才要账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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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桓权经过这一遭,心情已然大坏,那份纵情声色后的空虚与懊恼再次涌上心头。
约莫半个多时辰后,护卫带着沉甸甸的钱帛返回,当着管事的面清点完毕。
交割清楚,拿到盖有醉仙楼印鉴的结清凭条后,高桓权带着护卫离开。
醉仙楼后方的一间密室内,那名管事正恭敬地向一名身着常服的中年人汇报:
“东家,事情已经办妥,钱货两清,凭条也给他了。”
东家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做的好,把‘高句丽权姓商人’在醉仙楼一掷百金、风流快活的消息,慢慢放出去,尤其是……往那些御史言官常去的茶楼酒肆里传一传。”
“什么权姓商人,总要有人去猜他的身份。”
.......
高桓权带着一身残存的酒气回到了鸿胪寺驿馆。
本想悄无声息地溜回自己的房间再休息一番,然而,刚踏进驿馆大门,早已等候多时、心急如焚的正使朴满城便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
朴满城脸色铁青,双眼布满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眠。他挥退了左右,将高桓权“请”进了自己的房间,关紧了房门。
“世子!”房门刚一关上,朴满城再也压抑不住,声音带着颤抖和极致的焦灼,“您……您昨夜去了何处?!为何夜不归宿?!您可知这是何处?这是大唐长安!您可知我等身负何等重任?!”
高桓权本就心烦意乱,被如此质问,更是恼火,不耐烦地挥挥手:“本世子不过是出去走走,领略一下长安风物,有何大惊小怪!”
“走走?领略风物?”
朴满城气得胡子都在发抖,强压着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世子去的,是平康坊!是那等风流薮泽、是非之地!您……您还在那里夜宿!世子啊世子,您……您糊涂啊!”
“方才您的护卫回来,还取了将近两百贯的财帛.......”
“嗨呀!”
朴满城一甩袍袖,脸上尽是愤懑与不满与着急。
这要是传出去。
这可怎么办!!
高桓权脸色一变,没想到消息竟然这会儿就传到了鸿胪驿馆里。
“那又如何?不过是些许钱财之事,本世子已经处理干净了!”
“处理干净?您以为付了钱就了事了吗?”朴满城痛心疾首,捶打着胸口,“问题的关键不在钱!在于您的行为!您是我高句丽王世子,是来向大唐求娶公主的使臣!”
“您流连妓馆,夜宿不归,此事若传扬出去,大唐会如何看待我高句丽?会如何看待您?”
“他们会觉得我们毫无诚意,觉得您品行不端!大唐的公主是何等的身份。”
“更何况,您此番的目标,还是.......还是大唐皇帝陛下的掌上明珠。”
“大唐皇帝怎么会愿意将自己的嫡长公主,下嫁给一个在长安……在长安嫖妓的番邦世子吗?!”
“本来此事已是困难重重,以我高句丽之国力,以世子您之身份,纵然不能尚嫡长公主,求娶一位宗室公主,原本希望甚大!”
朴满城越说越激动,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袖:
“可是若是这消息传出去,您的名声坏了,大唐最重礼法体统,届时恐怕是连一位册封的宗室公主,您都娶不到了啊!”
“下官在长安打听过,今年开春的时候,那曾经的吐谷浑王子慕容顺,都娶了一位大唐册封的宗室公主!那慕容顺是什么人?说得好听是王子,可吐谷浑都没了,他不过是个亡国降臣,寄居长安而已!”
他看向高桓权,语气充满了难以接受:
“连他这样一个亡国之人,都能尚公主。殿下,您是我高句丽堂堂正正的王世子,我国带甲数十万,疆域辽阔,远比那早已不存在的吐谷浑强盛百倍!您的身份,比那慕容顺尊贵何止千万?原本娶一位公主,是顺理成章之事,可如今……如今却……”
朴满城的话没能说完,但那未尽之语像一根根针,扎在高桓权心上。
一个亡国奴都能做到的事情,他原本唾手可得,现在却可能因为一夜荒唐而彻底失去!
高桓权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发现,任何话语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更何况,这里是长安城,不是高句丽,即便是高桓权和朴满城有再大的能耐,也做不到以使者的身份在长安城封锁消息。
高句丽王子夜宿平康坊,一掷百金的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长安城的酒肆、茶楼、坊市间飞速传开。
起初还只是隐晦地提及“番邦豪客”、“高句丽权姓商人”,但很快,细节变得越来越清晰,指向性也越来越明确。
就是住在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