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眼色。王鹤年抚着胡须偷笑:“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出发去蓬莱的前一晚,胡媚儿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溜到张铁柱的房门口。屋里还亮着灯,她能听到轻微的翻书声。犹豫了半天,她还是抬手敲了敲门,声音细若蚊蚋:“张铁柱,你睡了吗?”
门很快开了,张铁柱穿着白色里衣,头发有些凌乱,看到她站在门口,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怎么还没睡?”胡媚儿攥着衣角,低头说:“我……我怕明天坐船晕船,想跟你睡……不是,想让你给我讲讲蓬莱的故事。”
张铁柱侧身让她进来,屋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他的书桌上摊着一本古籍,上面画着蓬莱的地图,旁边还放着几颗她爱吃的蜜饯。“坐吧。”他给她倒了杯热茶,“蓬莱是仙岛,据说岛上的灵气能滋养心神,正好适合我们修炼合欢经。”
胡媚儿捧着茶杯坐在床边,目光却落在他敞开的领口,能看到锁骨处淡淡的疤痕——那是在青峰山替她挡箭留下的。她的心跳突然加速,连忙移开视线,假装研究墙上的剑谱。
张铁柱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突然想起修炼合欢经时的画面。密室里的光茧,肌肤相触的温度,彼此交融的真气……那些画面像潮水般涌来,让他喉结滚动。“明天的船票我已经买好了,是靠窗的位置,你可以看海景。”他刻意转移话题,声音却有些沙哑。
“嗯。”胡媚儿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张铁柱,你说……鲛人真的会唱歌吗?”张铁柱走到她身边坐下,两人之间只隔着一拳的距离,他能闻到她发间的玫瑰香:“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你晕船,我会背着你。”
胡媚儿的心跳漏了一拍,猛地抬头撞进他的目光里。他的眼神深邃,像藏着星辰大海,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空气瞬间凝固,两人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急促而热烈。
张铁柱缓缓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头发,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胡媚儿看着他犹豫的样子,突然鼓起勇气,轻轻抓住他的手腕,按在自己的发顶。他的掌心滚烫,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她忍不住闭上眼,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柔得像一层薄纱。张铁柱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长发散落在枕头上,像黑色的瀑布。他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美梦。
“傻丫头。”他低声说,替她掖好被角,自己则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一夜未眠地守着她。
第二天坐船去蓬莱时,胡媚儿果然晕船了,脸色苍白地靠在船舷边。张铁柱把她搂在怀里,用真气帮她顺气,另一只手拿着扇子给她扇风。胡媚儿把头埋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晕船的不适渐渐消失,只剩下满满的安心。
“难受吗?”张铁柱在她耳边轻声问,温热的气息让她耳廓发烫。胡媚儿摇摇头,往他怀里蹭了蹭:“有你在,不难受。”周围的乘客投来善意的目光,她却毫不在意,反而搂得更紧了。
船行至中途,海上突然起了风浪,船身剧烈摇晃。胡媚儿吓得紧紧抓住张铁柱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他的肉里。张铁柱将她护在怀里,用真气护住两人,任由风浪拍打在背上。
“别怕,有我在。”他在她耳边坚定地说,声音穿过呼啸的风声,清晰地传到她心里。胡媚儿点点头,把脸埋得更深,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和力量。
风浪过后,海上出现了美丽的彩虹。胡媚儿拉着张铁柱跑到甲板上,指着彩虹兴奋地大喊:“你看!好漂亮!”张铁柱看着她在阳光下灿烂的笑容,比彩虹还要耀眼。他悄悄拿出准备好的玉佩,那是用西域的暖玉雕刻的,上面刻着两只交缠的凤凰——是合欢门的信物。
“这个给你。”他把玉佩塞进她手里,掌心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像触电般颤抖。胡媚儿看着玉佩上的凤凰,眼眶突然一热:“这是……”张铁柱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听说暖玉能安神,你戴着,以后晕船就不怕了。”
胡媚儿紧紧攥着玉佩,贴在胸口,能感受到玉石的温润和他残留的体温。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然后转身跑回船舱,留下张铁柱愣在原地,摸着发烫的脸颊傻笑。
甲板上的海风吹拂着,带着咸湿的气息,远处的海鸥盘旋鸣叫,像是在为这青涩的情愫歌唱。胡媚儿靠在船舱的门框上,摸着脸颊上残留的温度,看着手里的玉佩,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张铁柱站在甲板上,望着无垠的大海,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