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椿的心脏仿佛在瞬间停止了跳动,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盯着那具尸体,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而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在雷祖殿的殿外,不知何时竟然被人堆起了一堆巨大的柴火。
那堆柴火堆得极高,足足有一人多高,而且四周都被堆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仿佛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一般。
那乌黑色的柴火,看上去就像是被墨染过一般,上面还布满了油渍,仿佛是有人特意浇上了猛火油。
此刻,这堆柴禾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势异常凶猛,火苗借着风势不断向上蹿升,犹如一条条火龙在空中飞舞。
眨眼之间,火势便蔓延到了屋顶,将整个屋顶都笼罩在了火海之中。
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夜空,原本漆黑的夜空此刻被映照成了火红色,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吞噬掉。
天上的黑云也被火光染成了一片火烧云,那颜色异常妖艳,呈现出一种别样的血红,令人触目惊心。
而在这熊熊大火之下,黑影摇晃,人影幢幢,喊杀声和金铁交加的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由于浓烟滚滚,朱椿根本无法看清下方的具体情况,只知道那里的形势一片混乱,根本分不清谁胜谁负。
朱椿急忙回头,却发现自家二哥正悠然自得地躺在殿脊上,双手枕着头,好整以暇地望着天上的月亮,怔怔出神,显然是又在发呆了。
看着他悠然自得,仿佛眼前的事情与他毫无关系一般,朱椿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他怒不可遏地大声喊道:“二哥啊二哥,都到了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了,你竟然还有如此闲情雅致,去观赏天上的月亮?”
朱樉却不以为意,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有些突兀。
只听他说道:“哎呀呀,十一弟莫急嘛。
你看我们俩现在这副模样,对下面的兄弟们来说,不就是个累赘嘛,根本帮不上什么大忙。
既然如此,倒不如我们趁此机会,即兴赋诗一首,也好为下面的兄弟们助助兴呀!”
朱椿听到朱樉这番话,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地吼道:“吟他奶奶什么狗屁的诗啊!
俺今天要是真的命丧于此,宁愿变成一个凶狠的厉鬼,也绝对不会放过那个老十二的!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鳖孙儿!”
要知道,在大元朝时期,淮北地区可是隶属于河南的江北行省呢。
而且,就算是当今皇帝朱元璋,在私下里说的也都是一口地地道道的中原官话呢。
在朱元璋的言传身教之下,老朱家的子孙后代们都对中原官话耳濡目染,以至于没有一个人不会说这种语言。
这其实也是朱元璋曾经将开封府加封成为北京行在的一个重要原因。
毕竟,中原官话在当时可是一种非常重要的官方语言,淮西勋贵几乎是清一色的河南口音。
即便是老朱家这位,以儒雅随和著称的蜀秀才,在遇到紧急情况时,也会不自觉地用中原官话来表达自己的愤怒情绪。
甚至在情急之下,他还会像普通人一样出口成脏,而这些脏话也都是用中原官话骂出来的。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历史上的永乐皇帝朱棣在御笔亲书时,他的圣旨总是会用一口大白话,而且还会时不时地自称“俺”。
因为他从小就受到了这种语言环境的影响,自然而然地就会使用这种通俗易懂的表达方式。
此时,朱樉看着眼前那个气急败坏的小胖子,不禁呵呵笑了起来,安慰道:“老十一啊,别着急嘛,放轻松,放轻松。
来来来,请君附耳过来,且听哥哥为你即兴赋诗一首。”
朱椿闻言,好奇地抬起头,却看到二哥正站在屋顶上,脚下似乎有些不稳,身子摇摇晃晃的,一会儿深一脚,一会儿浅一脚,好像随时都可能从屋顶上掉下来。
更让人惊讶的是,二哥的双颊上竟然还泛起了一抹诡异的红晕。
朱椿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在二哥的脚边,地上还躺着一个空掉的银酒壶。
朱椿好奇地捡起那只壶,凑近壶口闻了一下,一股浓烈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这股酒味的浓烈程度,竟然比东北最有名的酒——烧刀子还要厉害!
朱椿不禁心生疑惑:“二哥喝的这哪里是酒啊?
分明就是没有经过勾兑的高纯度酒精啊!”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二哥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殿檐上,只见二哥一只脚高高翘起,半边身子都悬在了殿檐之外,仿佛就像杂技演员一样,沿着一排瓦当在走钢索。
“二哥,小心啊!你可千万别掉下去啊!”朱椿被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