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子殿下?”眼睛一转,梁晗急声问道:“那他们两位去过厢军开河军的军营么?”
钓车重重点头:“去过,说是刚从那儿离开!”
梁晗听完,立马转身朝厅堂走去。
看着去而复返的梁晗,屋中众人纷纷好奇的看了过去。
来到吴大娘子身边,梁晗低声说了两句。
“可能是太子殿下亲自下的命令?”吴大娘子一边说出声,一边看向了甘家大娘子。
“啊?”甘家大娘子也是一脸的茫然。
半刻钟后,
萧瑟寒冷的气氛中,
甘家大娘子神色茫然的被梁家庶长媳送到了二门。
临送别前,梁家庶长媳道:“姐姐,赶紧让你婆母,给北边的甘老将军报信吧!”
看着甘家大娘子离开的身影,梁家庶长媳同身边的管事妈妈道:“咱们也得给官人说一说了!”
梁家内院,
吴大娘子嫌弃的摇着头,道:“城内清淤,一营的厢军,赏了两个月的耗费,价值也就七八千贯。”
“这甘家二爷,居然就敢贪墨五千多,真是.贪得无厌!”
“呼!”
京城内城,
运河河边,
赵枋呼出一口白气,看着远处简陋的,没有一点石炭取暖民夫工棚,道:“今日可真冷!”
“殿下说的是!臣瞧着,可能还会下雪。”徐载靖看着阴沉的天空说道。
赵枋点了下头,看着跪在不远处,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总之是抖个不停的民夫头领,道:“把他送到开封府,让顾老大人好好审一审吧。”
“孤一定要知道,是谁给的他这个胆子,敢这样虐待我朝子民!”
“是,殿下!”
一旁的禁军拱手应是。
徐载靖等人陪着赵枋看了七八个营地,其中有厢军的,也有民夫的。
其中有好有坏,厢军营地处置起来相当粗暴,毕竟有军法在。
地方民夫,赵枋多是让人交给开封府处置。
随后,
看着站在运河河道中,浑身泥泞,眼中满是仰慕和感动神色的清淤民夫,赵枋眼中有些惭愧的叹了口气。
朝着中民夫摆摆手之后,朝一旁的坐骑走去。
翻身上马,
赵枋看着远处的屋檐檐角,道:“走吧,去大相国寺看看。”
“殿下,禁军先锋,并未去大相国寺,冒然前往,臣恐怕.”一旁的何灌躬身劝道。
“孤在我朝京都,难道连个寺庙都不能去了?再说,不是还有你们么?”赵枋蹙眉问道。
“走!”
说着,赵枋轻磕马腹,朝着大相国寺驭马而去。
徐载靖等人赶忙跟上。
不一会儿,
大相国寺中,
有名中年僧人看了眼迈步走来的赵枋,以及徐载靖等人,垂下眉眼后,眼中满是可惜的神色。
在殿内待了片刻,赵枋便离开了大相国寺。
众人路线也不是沿着运河走,而是直接越过了几个营地,直接朝着内城外奔去。
于是,内城河边,就有了好几个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太子的到来的营地。
从丽景门出了内城,
赵枋带着众人骑了一刻钟,又来到了运河边。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
正是民夫用饭的时候。
运河边有人家支起锅灶,正在烧着米粥,米粥的香气隐约在空气中飘散。
徐载靖同赵枋等人骑马赶来,巨大的动静引得河边众人纷纷看去。
“走,咱们也去尝尝。”
赵枋一抖缰绳,带头驭马朝河边锅灶走去。
徐载靖没有说话,赶忙和其他人骑马跟上。
看着徐载靖、赵枋等人的打扮,还有身后带着的骑军,不用人吩咐说话,沿着河边排着队的百多名民夫,便自动的朝着一旁让了让。
“吁!”
来到粥棚锅灶附近,赵枋勒停马儿,有些好奇的看着坐在路边,眯着眼睛的老妇人。
赵枋一眼看去,看着老妇人浑浊的眼球,就知道这老妇人眼睛已经是坏了。
眼睛虽然坏了,可这老妇人却在熟练的用着针线。
“好大的马蹄声,是哪里来的大人呀?”老妇人朝着赵枋一侧说道。
赵枋侧过头看着不远处的大锅,又回过头看着老妇人,以及她跟前的一摞新鞋,道:“老人家,孤.我是来吃粥的!您这是在干嘛呢?”
“纳鞋底!”老妇人笑着举了举手里的针线和鞋底道。
下了马,赵枋走了过去,拿起一双鞋后说道:“您这针线漂亮!我要一双!多少银钱?”
看了眼神色有些异样,看向一旁的徐载靖,何灌扯了扯他的衣服,道:“五郎,你身上带着银钱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