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腾军身形高大,这个人身形看着和寻常人一样,也没长三个脑袋,他穿着一袭青蓝大褂,带着金丝眼镜,梳
着后背的油头,带着一条浅紫色的围巾。
这种穿着的人在墨香店十分常见,舒万卷确实没有留意到他。
他是戏修,文修加武修。
戏修技帮他遮掩了身形,再借着武修灵便的身法,让他顺利逃离了雁沙斋。
雪地里藏着不少文字,都在监视着周围动向,这名军士懂得文修的手段,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在街上闲逛,否则会露出马脚。
他走进一条小街,身后有两个文字一直跟着他。
他转身进了一家面馆,这两个文字没进门,还在门口徘徊。
伙计拿来了菜单:“这位先生,您吃点什么?”
军士点了一碗羊肉面,伙计笑道:“您是会吃的,羊肉面是我们小店招牌。”
不多时,面上来了,军士狼吞虎咽,门口的文字见没什么可疑之处,随即离开了面馆。
面馆里有不少人在议论:“听说了么,街上出了怪物,不知道什么来历?”
“你说的哪条街?是上回那个一路撒血的怪物么?”
这军士默不作声,一碗面吃完,文字已经走远了。
他长出一口气,起身往外走,掌柜的上前拦住了:“先生,面钱没给呢。”
军士没带钱,他是戏修,且从身上随便扯了块碎布,变作一张钞票,塞在了掌柜手里,说一声:“不用找了。”
掌柜的收了钱,刚放进抽屉里,抽屉吱嘎吱嘎叫了起来。
这抽屉里有一件窥修灵物,别的东西未必能分辨出来,但钱从来不会认错。
掌柜的追到了门外,怒喝一声:“用假钱骗我!”
军士没有理会,快步往前走,掌柜的抄起棍子追了上去:“他娘的,我不骗人了,面条按碗收钱,你居然骗到我头上!”
他一棍子打在军士身上,军士回头一脚把掌柜的踹在了地上。
掌柜的胸骨折了,挣扎着爬了起来:“我去过绿水城,也去过裤带坎,而今到了墨香店,想着这是读书人的地方,我老实本分做生意,你特娘欺负我,我偏不吃这亏!”
他拖着棍子又冲上去了。
军士回过头,准备要了掌柜的命,两边没等交手,那军士被鲁老板一脚放倒,踩在了地上。
军士想要起身,鲁老板稍微加了点力气,脚尖踩进了军士的胸膛:“普罗州就这个风气,有些东西,内州还是没教会你们。”
杀了这军士,鲁老板正要看看面馆掌柜的伤势,忽听耳畔响起了李七的声音:“快上群英山,只有货郎一个在山上。”
跑在路上的李七,用元妙屏联络上了鲁老板。
鲁老板抬起头看向了天空,他其实不知道,货郎也正在山坡上看着下边。
他看着面馆掌柜,笑了。
这小子做生意不规矩,货郎也曾收拾过他,可他就是不长记性。
没想到他今天没怂。
岁荒原的铁骨种也没怂。
地下城丢了海市,丢了土市,人市可能也快守不住了。
仗打输了,还能再打回来。
徐晗没怂,张万隆没怂,白隼郡的好汉从来不怂!
三英门不怂,百花门不怂,几家豪杰也没怂,他们上了海吃老车,跟着师弟正往这跑。
那些个老兄弟也没怂,他们就快打进雾牢谷了。
货郎扯了块纱布,包扎了身上的伤口,包了好几层,血也浸透了好几层。
咬着纱布打了个结,货郎笑了。
百乐门挂了海报,今晚有歌会。
头道岭吴家铺子的云吞出锅了。
夜来香报馆印好了晚报。
里沟的冯老板新开了一间杂货铺子。
叶好龙这小子又跑出来梦游。
铁门堡这大铁门怎么还没关上?
裤带坎这家舞场有新活!
叶松桥的轿夫们还没收摊。
黄土桥到了晚上也有灯火了。
愚人城有了几分当年的样子。
墨香店的读书声又响起来了。
多好的普罗州!
看不够啊!
货郎笑道:“我赚了!
山坡下边,围着三万多图腾军。
原本七万多人,而今就剩这三万。
年尚游拿着战报,慌里慌张来到乔毅身边:“主公,他们打进来了,十八轮打进雾牢谷了。”
乔毅把年尚游拽到帅旗下,用法宝遮挡住两人的声音:“尚游,我刚刚查明了货郎所用的手段,他用的叫命契之术,是契修的手段。
他打,山谷就跟着他打,他不打,山谷也不打。
现在他受了重伤,被包围了,我们围而不攻,他肯定不敢轻举妄动,他不动,山谷也不动,你立刻带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