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当温修远听到罗霖提出的方案后，一时间确实有些意外。
昨天，罗修和罗霖在大打出手过后，罗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激动的情绪，反而是先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接着对着温修远点了点头。
“老师，我继续去工作了。”
温修远很想提醒罗霖，刚刚罗修的话绝对不是在吓唬他。
如果宁凡真的因为他的操作出了什么问题，那么他的结局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还没等温修远想好怎么对自己这个木讷的学生劝说的时候……
“对了，老师。”
当罗霖即将离开房间的时候，却忽然顿住了身子，转头看着温修远。
他的脸上，似乎带着一丝丝的情绪波动。
“大总长是下城的魂。”
“我能够有机会来到上城做研究，是托了他的福。”
“另一点，您是我的老师，我所学到的知识，是您教给我的。”
“大总长是您的女婿，我不会恩将仇报。”
当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温修远明显愣住了。
这是温修远认知之中，罗霖第一次说这么多无关于研究的话。
同时，温修远也是松了口气。
虽然罗霖这话说得有些死板，但温修远却明白他想表达的东西。
罗修刚刚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罗霖会以宁凡的安危为第一位。
没想到的是，仅仅过了一天，罗霖便再次提出了一个温修远意料之外的方案。
“是的，回下城。”
罗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我现在已经可以完全确定，大总长的身体就是以一种特殊的载体而存在的，而这个载体所容纳的，也正是李天道。”
这是之前大家就研究出的结果，只不过现在罗霖将这个结论坐实了。
“大总长的身体从任何角度来看，都跟正常人没有区别，包括生老病死，甚至连繁育的功能也同样具备。”
温修远没打断罗霖，眼神里满是认真。
“这种类似于‘造人’的技术，是我们目前完全没有办法破解的。”
“如果给我最大限度的自由，或许我有机会窥探到其中的端倪。”
“只不过这种做法，您不会同意，所有下城人也都不会同意。”
温修远未必知道罗霖说的这个方法是什么，但是却知道这个方式的过程，必然会让宁凡陷入危险。
“老师，您是知道的，做任何研究，一旦没有足够可消耗的样本，是都无法向前推进的。”
“而我也无法在不伤害大总长的前提下，去搞清楚大总长身体为什么可以容纳残魂，并且将其带到上城。”
“我昨天想了很久，既然无法从身体上做文章，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试着朝着另一个方向去找点机会。”
“比如说，大总长体内的残魂，也就是李天道。”
当罗霖说到这里的时候，温修远不禁皱起眉头。
这并不是什么新鲜的提议，毕竟他们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李天道。
这不过，这种残魂是在宁凡的身体里，甚至或许是仅存的意识。
即便是通过科技的手段，他们也未必能够捕捉到李天道的存在。
简单点说，现在连人家在哪都不知道，要怎么去搞定？
“昨晚，我将大总长对李天道的所有描述都重新整理并且思考了一遍，在这里面，我发现了一些细节。”
“我们已知，大总长曾经背着的那把剑，叫做无相，所以我的猜测是，大总长的身体虽然特殊，但毕竟跟正常人无异，这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会死。”
“而整个下城，都是李天道设立的局，我们不知道他所生活的年代距离我们有多远，但纵观下城历史来说，应该有千年之久。”
“在这样漫长的时间里，一个人类的生命长度，就显得微不足道了，那么我觉得李天道的计划应该是，先利用无相来暂时封存它与其他残魂，熬过漫长的岁月。”
“李天道未必会预知到无相什么时候被发现，但当它能够感受到拿到无相的人能够将它带到上城的时候，它就会倾尽全力，来帮助这个人。”
“这个人，就是大总长。”
“我不知道李天道是用了什么方式，来保证这计划可以持续千百年，因为这并不是我的工作范围。”
“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李天道需要大总长带着它来到上城。”
“而这里面最重要的是，当李天道出现之后，无相……消失了。”
“确切的说，是从实体变成了意念激活。”
“我猜测，这种变化的原因……”
“是因为实体的无相，就是李天道的弱点！”
罗霖的语气渐渐变得激动了起来。
也只有在聊到他所擅长的领域的时候，他才会像现在这样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