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没有后退，依旧是紧紧抱着蝰蛇。
她脸上的笑容惨然又释怀。
蝰蛇听到这声呼唤，脑海中拉锯中的意识也是再次恢复。
看着自己洞穿狐狸身躯的手臂，他那青黑色的面庞都是流露出惶恐的神色。
泪水刹那决堤。
他颤抖着抽回自己的手臂，满脸悔恨，声音哽咽，“对...对不起...”
陈阳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叹息摇头。
两人相距太近，他根本没有任何救援的时间。
“不用...道歉...”
狐狸苍白的面孔上带着一丝释然的笑容，她轻轻捧起蝰蛇的脸，将自己的额头抵在蝰蛇的额头上。
“我们这辈子...身不由己...”
“就连...拥抱...都是奢侈...”
“下辈子...我们一定要过的快乐些...”
“希望...还能再遇见队长你...”
说着，狐狸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吻住蝰蛇。
蝰蛇声音沙哑，泣不成声。
他紧紧抱着怀中气息微弱的人儿，声音沙哑绝望。
他的嗓子已经被丧尸病毒破坏的完全，能够发出声音，都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但比起身体上的痛苦，他的心中却是更加悲痛。
在他加入x组织之后，他的世界仅剩复仇这一件事情。
如果不是狐狸，他的世界恐怕都是一片灰色。
但身处x组织，拥有感情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
他们无法表达自己的爱意。
不能相互拥抱，甚至不能像寻常情侣一样聊天打闹。
他们的一切都是被束缚的，被监视的，就连性命，也是不由他们做主的。
“你怎么...那么傻...”
他哽咽着，轻抚狐狸的脸颊。
这张美艳魅惑的面庞在此刻褪去了一切光芒，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邻家小女孩。
这或许才是她本来的面貌。
“求求你，救救她...”
蝰蛇冲着陈阳扑通一声跪下。
陈阳快步上前查看狐狸的情况。
“没救了...”陈阳无奈摇头。
狐狸的脉搏已经完全停止跳动，刚才蝰蛇那一下，更是直接将她的部分内脏完全摧毁。
想要让她活命，只有治疗系的人才有可能。
但如今的情况下，去哪找治疗系的人。
周沁自从上次四号基地守卫战之后，她的生命能量遭到了极大程度的损耗。
陈阳得知后勃然大怒，训斥了她一顿，并给足了她资源，让她不突破到c阶高级不能出来活动，所以此次周沁并没有出随队出征。
蝰蛇脑子里的控制指令再次撕扯他的意识。
他看着已无可能救活的狐狸，扭动着躯体爬到对方身侧。
“陈阳...杀...杀了我...”
他看向陈阳，眼神近乎哀求。
“你的意识现在并没有被完全吞噬，甚至因为狐狸的缘故，你现在的意识甚至能跟控制芯片抗衡。”
“我可以将你先关起来，等到战斗结束，或许可以利用x组织的仪器将你脑子里的控制芯片剔除。”
“你还能活。”陈阳看着蝰蛇道。
然而蝰蛇却是凄然一笑，默默摇头。
“她死在我的手上，我怎么可能...独活...”
说着，他的神色又变得狰狞起来，“求求你...快动手！”
“我快...压制不住...我脑子里的芯片了...”
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你难道...非要我...求你不成！”
唰！
火红的光芒在虚空中乍现。
一颗头颅带着翠绿的鲜血飞起，滚落在地。
蝰蛇最后的目光看向陈阳，充满感激。
丧尸病毒的力量正在消退，他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让目光定格在自己的爱人身上。
陈阳看着地上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两人都想拯救彼此，但最终，却都没能如愿。
将蝰蛇的尸体搬到狐狸身旁，陈阳掌中升腾起一道火焰，打在两人的尸体之上。
如果不将狐狸的尸体烧毁，丧尸的病毒很可能会让她也变成丧尸。
她是个手上沾满人血的刽子手没错，但更是个为爱奋不顾身的傻子。
火焰在两人的尸体上燃烧跃动，他们的手掌贴在一起，像是许诺前往新世界永生。
滋啦作响的声音在此刻宛如庆祝他们新生的礼炮。
“你们，自由了。”
陈阳说完，转身离去。
造神实验室中，博士看着监控中被火焰燃烧的尸体，愤怒的他一把砸碎了手中蝰蛇的控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