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允忙躬身答道:“臣父五日前来了一封信,说是已经到任,一切都好。只是瀚东之地原不受中原教化,百姓畏威而不怀德,难以管教,故而苦恼。”
祁翀对于许允这番暗戳戳表示自己父亲如何忧国忧民的话不置可否,反而问道:“他路上走了不少时间啊!其实他原本可以乘船从榆西路直接去瀚东路的,但是特意绕道瀚西路——是去见杜延年了吧?”
许允心中一惊,不知正宪帝突然问这个是何意图,犹犹豫豫不敢回答。
好在祁翀也没为难他,不等他回答便让他先退下了。
祁翀猜对了,许衍的确是特意去见了一次杜延年。
“世昌,你大错特错!”这是见面后杜延年对许衍说的第一句话。
“鹤寿兄,你是指......”
“你小看陛下了!你以为陛下容不下父子同在朝,自己退了便可换取令郎的前途,这是小人之心!”
“可是陈家、陆家不都是......”许衍不解地问。
“那两个老家伙当初与陛下结交都是因为私恩而非公义,从来都不是陛下真正看重的人才!陛下看重的只有能够真正任事之人!比如你、比如邦士、比如德甫!你呀你!自毁前途呀!糊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