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光一脸的傲然之色,张七等人心中都是一紧,他们都是小民,哪里知道这王文光还有这样的背景?
祁翀却冷笑起来:“是吗?皇亲国戚?你真以为皇帝会在乎一个早就出了五服的所谓‘表哥’?哼,自作多情!”
话音刚落,一名老者自后院转出,走到祁翀身侧耳语几句。
王文光对此人有些印象,知道他也是“连述”身边之人,只是没注意到他何时离开的院子,又是何时回来的。
祁翀点点头:“果然如此!让韩邦杰和邓子安拿人吧!”老者点头应诺,依然从后门离开。
这两个名字一出口,王文光脸色大变。他哪怕身处宣州,也知道韩邦杰是谁以及他现在是什么官衔,而邓子安乃东部军区前将军,驻地就在宣州,虽说二人素无来往,但这个名字他还是熟悉的!而这样两名朝廷高官如今却被眼前这位年轻人直呼其名,王文光第一次对眼前之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老韩,人都到齐了吗?”
“到齐了,正在院外候着呢!”韩炎耳力过人,早就听到院外的动静了,知道该到的人已经到了。
“那就让他们进来吧!此案今日该了结了!”
二进院外的一进院原本是前面的酒楼门面和住宿的院子之间的一个隔断,空间并不太宽敞,而此时本就不宽敞的空间里挤满了人。焦贵等一干掌柜、伙计以及候在外面的二百土兵全部被堵住了嘴巴五花大绑起来跪满了整个酒楼大堂,众人一个个大眼瞪小眼,望着莫名出现的官兵和好多不认识的大官,想破脑壳也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正惊诧莫名之际,院门忽然打开,奉忠站在门口大声道:“圣上口谕,宣京东路经略同知杨康侯、项国公世子柳忱觐见!”
被叫到名字的二人连忙整理冠带鱼贯而入,趋步至御座之前,叩头见礼,一丝不苟。其余不知情的众人早就吓傻了,“呼啦啦”跪了一片,王文光更是脑瓜子“嗡嗡”的,整个身体不听使唤地瘫在了地上。
“都平身吧!今日不在朝上,都不必拘礼!”祁翀言语温和,态度亲切,生怕吓坏了前来作证的几位百姓。
“杨康侯!”
“臣在!”
“咱俩也算有缘,虽是第一次见,你的名字朕却听过不止一回了!”祁翀调侃道。
杨康侯老脸一红,连声告罪:“臣早年行事荒唐,闹出了不少笑话,多亏陛下和杜姑娘大人大量,否则臣哪还有脸面在朝为官?”说着又侧身向站在祁翀身旁的杜心悦做了个揖。他早就认出了皇帝身旁那个俊俏的小公子正是女扮男装的杜心悦,便顺势道了个歉。
杜心悦自然不会因为过去的误会为难于他,也明白祁翀此举的含义,便微笑着还了个礼,过去之事至此就算是翻篇儿了。
“好个‘相逢一笑泯恩仇’,杨同知诚心道歉,杜督学宽宏大量,倒也不失为一段官场佳话!”祁翀“哈哈”笑道,“过去之事既已了结,那咱们就说说今日正事吧!杨康侯,你的奏章朕看过了,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写的很详细,你的事情做得也很细致,不容易!”
“陛下谬赞,都是臣的本分!自段鑫之案发生后,臣就对此案诸多可疑之处颇为不解,待要详查时,宣州司法参军李孚却对臣的调查多方阻止,王经略更是强行将此案卷宗调走,又严禁安抚使司属僚议论此案,臣便觉得蹊跷,暗中使人将狱中的段鑫保护起来,以免他遭遇不测。期间,段鑫三次遭遇意外,一次是失火,一次是投毒,还有一次是狱中斗殴,所幸臣安排的心腹救助及时,段鑫侥幸活命!
窈娘一案发生后,臣惊闻王文光涉案便留了心,怎奈武成县县令江勰快了臣一步,强逼证人张七改口,又派人威胁女学学生,以致无人敢出来作证。事后,王经略又指使下人散播谣言,称窈娘系勾搭有妇之夫以致招来天谴,被怨鬼所杀,将杀人之事委于鬼神。整个过程臣已写在了奏折之中,段鑫及供出段鑫的两名盗匪臣都带过来了。
另外,陛下三日前令臣寻找的段家下人也已在州衙大狱找到,只是七人中死了两人,剩下五人也都受了刑,臣也都带过来了。”
“那两人是怎么死的?”
“一名老管事因为坚决不肯将白玉璧交给王文光,被当场打死了,另一人是受刑之后在狱中庾毙的,二人的尸身都以无名氏的名义暂时存放在义庄。其余五人都证实,是王文光派人冒充强盗半夜入宅,将众人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