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白素回应，方寒先一步开口。
月王如今走到了一个极致，古往今来至强者之下的极致。
纵然是传说中的雷帝、圣皇。
同境之中，她也有信心在他们面前立于不败之地。
自打从鬼界回归之后，方寒总感觉月王跟之前不同了。
当年的她，虽然也一直站在王境绝巅。
但是这些年来，他进步了多少，他自己最是清楚。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旧不是月王的对手。
她那“古今未来，此境无敌”的气度，绝对不是吹嘘出来的。
她也算是给了方寒很大的面子。
他现在的问题，非常严重！
内世界不断壮大，他的战力好似没有上限一般。
修为战力到他这个境界，理应早就看到至强门槛。
甚至有一些人，可能已经一条腿踏入了门槛里。
偏偏他这些年，还真从未感应到至强大劫的存在。
他的路，好像有些偏了。
但如果让他放弃眼下的路，他又做不到。
这不是他的意志不够强大，而是在知晓了这条路的强大与无敌之后，让他放弃这条真正的无敌路，去走从前的先贤们的老路。
他并不愿意！
走前人走过的路，再强能强过圣皇吗？
答案绝对是否定的。
前人走过的路，就算再强大。
后来者哪怕在开创者的带领下，每一步都完美复刻。
最终结果，也不会比从前的那些人更强大。
古来不知道多少英杰，已经验证过这种情况。
每一尊真正的至强者，都有独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三大至高剑魂集于一身，他本可以凭借它们，走出另一条路。
可是在那条路上，他看到诸多先贤的影子。
即便他走成功，就算比这些先贤们强，强得也绝对有限。
剑魂融合一道，那个曾经寄生在他神魂中的神秘老者，明显是可以做到的。
此道很强很强，但是或许也是前人走过的。
唯有他眼下的这条路，他行走诸天百界，也鲜少听闻过。
就连月王，对他的路也知之不详。
“姐姐既然开了口，自有她的打算。”白素手中结印，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化出蛟龙真身，她的身前一阵空间波动。
数息过后，一颗三尺大小的血色龙蛋，出现在三人眼中。
比起数日之前，小家伙的生机明显旺盛了至少十倍！
方寒如今何等强大，他三成的本源真血灌下去。
若非他们父子血脉相连，可以很好的兼容消化。
换做其他人，即便是王境强者，怕是早就已经被撑爆！
“你倒是仗着年轻，本源真血不要钱地往外灌。”月王伸手将血蛋接过。
她轻抚这颗血蛋，似乎在感应其中小家伙的蜕变进程。
方寒摸了摸鼻头，他倒也不是仗着年轻。
而是他的体魄确实强大无比，对别人而言极其重要的本源真血，他积累一些时日也能补回来。
不似其他人，若是耗掉自身的本源真血，或许千年万载才能补回。
即便补回，也很难再回到曾经的巅峰状态。
他此举除了心疼这个未出生的嫡长子，其实也是在另辟蹊径。
内世界的壮大，不可能永远都像现在这般压着。
诸天百界的天地意志忌惮他，他故意将自身的本源真血消耗一部分，让自己看起来虚弱一些。
也算是示敌以弱！
不知不觉之中，他都成了诸天百界天地意志的“敌人”了。
此等境地，并非他所求。
“不过小家伙，也算是你这个爹有良心。”月王轻抚着血蛋，“他虽然将你们娘俩抛弃在此数百近千年，但是对你的情况，倒是很上心。”
说着，她将血蛋往自己的腹部收拢。
刹那间，这颗血蛋便消失不见。
只一刹那，白素就感应不到她养育千年的娃儿的气息了。
她心中满是失落，但很快就化作感激之情。
“姐姐在上，请受素素一拜。”白素想要拜倒，却被素月挥手拦下。
“本宫已经观摩过真龙出世，但是却未曾观摩过乱古这一支的蜕变之路。”素月并不接受这等大礼，“或许未来本宫破境的关键，还要依赖这小家伙。”
“将他养成，本宫并不吃亏！”
月王轻抚腹部，她俩加起来活了两三世，还是头一次体验当母亲的感觉。
囡囡虽然一直唤她娘亲，但小丫头到底本就是出自真龙一族，她也没法像现在这样滋养他，助他进行最后的蜕变。
当年的她，也没有如今的本事与诸多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