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琳看似在向方寒发问，其实又何尝不是一种自嘲与愤恨？
她们打出生时就知道，那个诅咒是翼人族自己放出的风声。
甚至就连族内绝大多数强者，都信以为真。
那位祭祀大人，乃是族内有数的强者。
同样被埋在鼓里，对真相毫不知情。
“只要能够自保，任何可以达成目的的手段都不算下乘。”方寒的回应，则是中规中矩。
并没有出言讽刺，当然更不可能夸赞。
在这一点上，人族跟翼人族完全不一样。
即便是最弱小的年代，他们都从未放弃过挣扎。
最艰难的年代，几乎同时被万族盯上。
如今魔族大劫即将到来，人族的地位一涨再涨，大有一种与仙族分庭抗礼之势。
流程一直在走，没过多久就到了权力交接的环节。
翼人族的大祭千年一次，但是族主大位的交接，自然不可能千年一换。
老翼人王，她们那位外祖父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一万多年。
或许，他老人家都已经撑不到下一次的大祭。
“阿诚啊，虽然你现在的修为，还不到接替老夫的时候，但是这个重担老夫却不得不交到你的手里。”翼人王的面前，有一名中年模样的翼人族王者。
此人的修为，只有王境中期。
按理说，是无法接替翼人王大位的。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要交接，老翼人王也还是不能退位。
只能是半退半指引状态。
“当然你放心，在老朽彻底倒下之前，都会一直辅佐你的。”
老翼人王的话，让无数翼人族的强者都红了双眼。
老王为了翼人族奔波一生，如今临近寿数尽头，却没能寻得一位真正可以继任他王座的传人。
一股悲凉之气，在全场所有翼人族强者心中升起。
如今诸天百界的环境大变是没错，但是这么短的时间里，根本就不可能培养出一尊王境后期的接班人。
人王就一个，其他族群想要复刻他的成长轨迹，即便天地灵气再浓郁十倍，也不可能做到。
被唤做阿诚的中年，亦是满脸愧疚之色。
以他的天姿，日后自然有踏上王境后期的时候。
只是对比翼人族的历代先贤，他却多有不如。
“我会替王上守好这一班岗。”诚王语气凝重地开口，“希望先祖庇佑，能早些赐我翼人族一位真正的领路人。”
“若能得四翼族裔，我愿将王位让给他。”
诚王的话，瞬间让不少人将头低得更深了。
他们中的某些人，曾经也被赋予厚望。
只是随着修为越来越高，才明白当初的那些豪言壮语，只不过是孩童时期的美好向往罢了。
出不了真正的四翼传承者，翼人族永无翻身之日！
翼人族如今的处境，可并不算好。
所以这样的仪式，交接得非常简单。
就在老翼人王准备带领所有翼人族向新王宣誓效忠之时，一道强大的气息却在大祭的外围爆发开来。
这道气息非常强大，至少除了大祭最中心的几人之外，其他人都在这股气息的影响下，想要五体投地膜拜的念头，便不受控制地在心头升起。
“什么人！”诚王一声大喝。
翼人族诸王，都是一脸愤怒地盯着远方。
他们举行大祭，就连仙族都不会出门干预。
如今竟然有人在这种关头，影响他们大祭的进程。
若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翼人族绝对不会跟对方善了，哪怕是跟他们开战。
诸王之中，唯有老翼人王的目光中满是震惊。
不过震惊中，又夹杂着一些惊喜、后悔等情绪。
他似乎看穿了来人的身份。
随着诚王的一声大喝，远处有三道身影，联袂而至。
这是一男二女，三尊王境强者的组合。
“人王？”虽然他身旁的两名女子气息有些古怪，但可以肯定的是，此人绝对是如今名满诸天的人王方寒。
只不过就算他是人王，今日贸然出现在翼人族的大祭上，诚王的语气跟脸色，都不算太好。
“我族大祭之时，并不欢迎外客。”诚王语气凝重地低喝，“来人，带人王下去稍歇！”
“待我族大祭结束，再向人王赔罪。”
诚王在这整个过程中，都只看了人王一眼。
至于他身边的两名绝色女子，诚王甚至都没多看一眼。
更没注意到，她们身上的气息。
人王为了清除心魔，遭受神族暗算。
一场大战下来，神族出动的六大神王全部伏诛。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人王一人的威名就足以抵得上翼人族全族。
诚王这种冷处理的方式，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