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龙说了一堆,心想:“古代少年好人,后来败坏的大奸臣不知凡几。到后世民国了,一样出了一个搞曲线救国的大好人俊男,最后身败名裂,在青史留了污名呢!”
「爷,你说的这些,奴家都知道。当年奴家为了他死后得入轮回,天天在家礼佛烧香念经为他祈福,又常到各寺庙拜佛烧香。灵隐寺里的大师都给奴家说过。」聂氏:「当时大师也是劝奴不要执着,说美貌并非奴家的错,一切是缘是劫,并非奴家害了谭郎……郎君前世业今世还了。
当时大师用了几个佛法例子解惑,奴家还记得。
我俩相约私奔前,他手中持有的定情信物碧玉簪突然断裂了。奴家以此问大师,是否当时天道预警,不许我俩私奔。大师他说:“娘子可知,书生临行前那枚玉簪断裂的因缘?簪断非匠人之过,恰如生死非一人可主。佛说'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他遇劫是宿业现前,正如春日积雪消融乃时节使然。你何尝不是他命中的渡舟?若无这段尘缘,他怎会得你三年晨昏焚香祝祷的功德?“
大师又执铜镜映奴家容颜:“这朱颜确是八万四千缘法汇聚处,却也是八万四千妄念凝结处。金刚经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说美貌是罪,那满池红莲岂非都在造业?你错把镜中倒影当真,却不见那观镜之人才是真如本性。“
大师取佛前长明灯示之:“你看这灯芯,燃尽自身照佛千年。书生犹如这灯芯,以生命为炬照亮你觉醒之路。与其抱憾,不如将这份情转为无相布施——施主可在江南建义塾,令万千寒门学子承他遗志,岂非胜过枯守一腔执念?“
大师指殿前纠缠古柏:“这树与藤看似生死相依,实则是藤执念所困。正如你心中书生仍是鲜衣怒马少年郎,却不知若真私奔成功,贫贱夫妻百事哀时,那'青云志'可经得起柴米消磨?他永远定格在最美好的刹那,恰是佛陀示现的无常法相。“
本来奴家也便信了。那知……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妾身突然始料不及,澈底推倒了奴家心中所信。」
「嗯?」王小龙心中一凛,难道这女人终于想到了关键之处,这世上侠士出手,怎么这么巧总是迟来一步?
「奴家平日无聊,爱看西安南宫郡马写的那些侠义小说。那一年,听说郡马又出了一本新书,便是“神雕侠侣前传”。这本“神雕侠侣前传”,不知道爷有没有看过?」
「“神雕侠侣”这本书我是知道的。但“神雕侠侣前传”又是什么?」
「不就是那个描写大侠郭靖和黄蓉在江南偶遇,之后发展成爱侣,纵横于武林的传奇故事。」聂氏:「若是爷有兴趣,妾身这边也有一套。」
“不就是射雕英雄传吗?”王小龙心想。
在这个时空,那个化名南宫奇的赵军先抄了神雕侠侣,推出射雕英雄传时,新书名改用神雕侠侣前传,自然粉丝更多更易接受。
南宫郡马飞上枝头,身为权贵了,想来也没空真的自己写,应是找人代笔。
这本书本来写得比较早,当时估计金老写书技巧笔法还不够熟练,文笔是比较生硬,故事情节也不够紧凑。
那个化名南宫奇的赵军再凭记忆抄写出来,能把剧情内容不遗漏便不错了。
「奴家对胡汉冲突,国仇家恨,本来也没什么太大感触……」
这位聂小姐是南方姑苏人,家住鱼米之乡,又并非直面北方鞑虏,自然是对这些胡汉冲突,国仇家恨不感冒的,可若是按照原时空历史,倘若没有一众穿越者吴军和赵军之流以极端手法改变了历史进程事件,大概东虏女真不进关,北鞑蒙古大军也会打过黄河,到时江南能否如南宋般仍旧一片歌舞升平,“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毕竟这种事,南宋干过,原时空的南明也干过,而本时空的南京那位大明皇帝,据说年老昏庸,大概也会当缩头乌龟,假装没看到皇朝末年大厦将倾,继续实施他的那一套黄老无为而治,自己日夜沉迷于他的虚无飘渺修仙大道。
「自从看过了西安那位南宫郡马写的神雕侠侣前传之后,奴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凤目望向男人:「爷你看过这本书吗?」
王小龙点点头。
后世射雕三部曲,包括倚天屠龙记,中国人谁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