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哥,我听你的。”张春子说。
小德张立即命人给他们兄弟两个准备休息的屋子。
很快,下人就把屋子准备好了。兄弟两个人高高兴兴地来到了睡觉的屋子里。
张海儿躺在屋子里宽大舒适的软床上,思绪万千,他还从来没有睡过这么高档的软床。
今天睡到这样的床上,他又想起了睡在家乡土炕上的娘。
家乡的土炕上,无论春夏秋冬,只铺着一张破旧的席子,叠放着一床破旧的被子。
被子又短又旧,到处都是补丁,盖住头,盖不住脚。
屋子里的墙上,四面都是窟窿,泥皮脱落,房梁上开着大洞。
与弟弟的这个豪宅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一个是地狱,一个是天堂。
“大哥,要是娘来住到这儿多好啊!娘就不用挨冻受饿了。”张海儿说。
“是啊,我也想娘啊!我也想把娘接到京城里来住。这次回乡下,我一定要把娘和你接到这儿来住。”小德张许诺说。
“嗯, 春子,我听你的。”张海儿说。
“大哥,我给你说,我现在有钱了,除了朝廷里发的俸银外, 我还经营着一家客栈。今天你吃饭的那个‘好客来’客栈,就是我的。”小德张得意地炫耀说。
“春子,真的吗?那么大的客栈真的是你的吗?”张海儿不相信似地问道。
“嗯, 大哥,我骗你干什么?等你以后进宫了,我就让你做这家客栈的老板,咱们兄弟两个联手经营,多好。”小德张说。
“春子, 那就太好了。到时候,我一定听你的。把客栈经营的红红火火,赚多多的钱,让我们花不完。”张海儿激动地说。
两个人越说越激动,最后翻身坐起来。
小德张下床,拿来一瓶酒打开,边聊边喝酒。
“大哥 ,家乡的兰兰还好吗?”小德张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他心里憋了很久的话。
张海儿听小德张打听家乡兰兰的事,心里一震,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小德张的问话。
张海儿知道,家乡的兰始终在弟弟的心里占着重要的位置,弟弟一直没有把兰兰忘记。
虽然他做了太监,不能娶媳妇,但是他的心里仍然牵挂着兰兰,思念着兰兰。
小德张见大哥低着头不说话,预感到了事情的不好。
当然,这也是他预料之中的,兰兰不可能等他一个在宫里做太监的人。从内心里讲,他也希望兰兰能够嫁个好人,过上幸福的生活,这也是他的愿望所在。
“大哥,你说吧。我不介意。”小德张声音低沉地说。
忽然间,屋子的空气沉闷起来。
“春子,我说你可不能不高兴啊?”张海儿小心翼翼地说。
“嗯,大哥,你说吧!”小德张声音微弱地说。
张海儿明显能够感觉到小德张心里的苦楚和无可奈何。
“兰兰他嫁人了。”张海儿说。
小德张听了,一阵沉默,端起酒杯,独自喝了一杯闷酒,长叹了一声。
“大哥,兰兰她嫁给谁了?”小德张关切地问道。
“春子,兰兰嫁给了王发财的儿子王狗蛋。”张海儿小心翼翼地说,他害怕说出来,惹小德张不高兴。
果然,张海儿刚说完,小德张就吃惊地问道:“什么?大哥,你说什么?兰兰嫁给了王狗蛋,这不可能吧。”
小德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大哥跟他在开玩笑。
“嗯,真的,春子,我不骗你。兰兰确实嫁给了王狗蛋。”张海儿小心小胆地说。
“她怎么会嫁给王狗蛋呢?”小德张不相信地问了一句。
在小德张的心里,兰兰不嫁给他,嫁给谁也好,就是不能嫁给王狗蛋。
兰兰当时在家乡的那棵大槐树下亲口跟他说,她死了也不会嫁给王狗蛋的。
现在怎么突然变卦了,居然嫁给了王狗蛋,真的让他不可思议。
张海儿没有说话,低着头,学着小德张,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闷酒。
“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话啊!”小德张催促说。
“春子,这可能是人的命吧。”张海儿说。
“什么人的命不命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啊!”小德张有点愠怒地说。
“春子,是这么回事。你进宫后大概三四年的光景吧。兰兰家上门提亲的人很多,都快踏破门槛了,兰兰就是一个也看不上。她说等你回来,要嫁给你。有人就嘲笑她,说嫁给一个太监有什么用,又不能生孩子延续香火,还享受不到男人带来的快乐,跟活守寡有什么两样呢?”
张海儿说到这儿停了停,看了小德张一眼。
小德张眼圈儿红红的。
“说吧,大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