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投?”七叔公终于忍不住了,声音陡然拔高,“族规明载,推举一次,箭定乾坤!你一个外来的辛望德,也敢妄言重投?莫非你以为这凤凰山庄是你说改就改的儿戏之地?”
星德君缓缓抬头,嘴角微扬:“我不是辛望德。”
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却像一道惊雷劈在祠堂中央。
“你说什么?”八叔公猛地站起,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星德君依旧坐着,袍袖轻拂,指尖轻轻敲击膝头,像是在打节拍:“我说,我不是辛望德。我是谁……你们不配问。但今日之事,若依此荒唐结果而定,岂非辱没了先祖英灵?”
全场哗然。
刘小楼瞳孔一缩,立刻意识到星德君要动手了。他传音疾道:“不可强来!”可话音未落,星德君已抬手一挥??
“嗡!”
一股无形气浪自其掌心荡开,竟将供案前两壶箭矢尽数震飞!木壶翻倒,竹箭四散,有的甚至钉入梁柱,发出“咄咄”闷响。
“大胆!”吕传节怒喝一声,身形骤起,金丹威压轰然释放,直逼星德君而来,“何方妖人,敢坏我王屋门下大事!”
伏厚亦冷眼相向,手中长衫无风自动,显然也已蓄势待发。
然而就在两人即将出手之际,方是碍一步踏出,横身挡在星德君之前,朗声道:“且慢!此人乃八玄门星德君亲至,奉掌门令谕而来,尔等若动,便是与八玄为敌!”
“星德君?”七叔公脸色剧变,“那个百年前便筑基失败、隐退乌龙山的星德君?他怎会在此?又怎会冒充辛氏族人?”
“冒充?”星德君冷笑,终于起身,衣袍猎猎,气息虽压制极深,但那一缕若有若无的筑基中期威压,仍让在场所有修士心头一震。
他环视四周,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我不是冒充。我本名星德,字望真,乃辛集升公嫡孙,辛望远族弟,按族谱排行,确为‘望’字辈。当年离乡修行,断绝音讯百年,如今归来,只为正本清源。”
“可你不是早已寿尽?”二房二叔公颤声质问,“百年前你不过炼气九层,如何活到今日?又如何突破筑基?”
“因为我不是凡人。”星德君淡淡道,“我是被选中之人。”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
唯有岳武站在角落,默默握紧了腰间符袋。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星德君不再解释,转而看向吕传节与伏厚:“两位庄主长老,既然奉命见证族长推举,那就请依规行事??既然是贤德服众,岂能以区区几支箭定夺?更何况,方才投票之中,已有族人公然受贿、暗通款曲,如此污浊之举,也能算作‘公论’?”
吕传节脸色铁青:“你有何证据?”
“证据?”星德君冷笑,袖中飞出三枚玉简,凌空展开,赫然是数段传音记录与灵识烙印,“这是七日前,七房执事辛成富与两名小房族人密谈之录,内容涉及以三十块下品灵石买通投票。另有一枚留影符,拍下了他们交接灵石的画面。诸位不妨一看。”
玉简光芒流转,画面浮现??果见两名族人鬼祟交接,手中灵光闪烁,正是灵石无疑。
“这……”八叔公倒吸一口凉气,“七哥,你可知此事?”
七叔公面红耳赤,连连摆手:“我不知!必是底下人擅自做主!”
“擅自做主?”星德君讥讽一笑,“那为何偏偏只买通投给刘小楼的票?为何八房十八人全数投你吕传节,却无人质疑?天下哪有这般巧合的‘擅自’?”
吕传节沉默片刻,忽然冷笑道:“就算有舞弊,也不过是个别行为。如今箭已投完,规矩已行,岂能因一人之言便推翻重来?星德君,你虽出自八玄,但无权干涉我辛氏内务!”
“我确实无权。”星德君点头,“但我身后有人有权。”
话音落下,江面方向忽有异动。
一道紫虹破空而至,瞬息降临祠堂之外。紧接着,又是一道银光穿梭林间,如游龙入庭。两道身影并肩而立,一人白衣胜雪,背负双鱼剑;另一人黑袍裹身,手持七节幡,眉心一点血痣熠熠生辉。
“苏十八,袁化紫!”岳武低声惊呼。
星德君微微颔首:“我请来的援兵,到了。”
苏十八缓步走入,目光淡漠扫过全场:“听闻凤凰山庄族长之争,牵涉王屋、太元两派利益博弈,更有青玉宗暗中布局。如此大事,岂能由几个跳梁小丑自导自演?今日,我以双鱼剑令代掌门巡视九州之权,暂摄此地事务,违者??斩。”
袁化紫则阴恻一笑:“七龙山袁某,专治不服。谁想试试我的噬魂幡滋味?”
两大筑基后期强者现身,气势如渊海倾覆,当场压得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