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狭隘,而是我知道我有些东西,必须要能够张口说得出来。”
“说出这些话,需要底气,需要积累,需要前期的资源沉淀,需要一定的人力扶持,需要一定的病房资源作为底蕴。”
“否则就是无力的呐喊,自说自听。”
“杜老师,希望您别生气,去年的我可能做事风格不够成熟,但我一直知道这一点,所以,我现在才给您解释,我当时必须要和您争创伤外科病房的必要性。”
“我需要它,我需要它作为的底蕴和背景之一来开口,给您说话,和病人对话,和世界对话,和病种对话!”
杜英山有点想打人,因为方子业太TM能吹了。
可仔细一想,似乎方子业又不是在吹牛。
方子业回了中南医院后,只是沉寂了两三个月没有大动作,而后就马上搞出了脊髓损伤的瘫痪病种的手术治疗。
如今,又随口就给了自己一个超级基础的大课题idea,这种大方,如果没有绝对的实力和资质,是舍不得给的!
“唉……”
杜英山叹了一口气,说了内心的真实想法,也是放下了作为骨病科‘老大’的‘尊严’:“子业,不管你是想要挟持骨科也罢,还是想站在我们头上拉屎也好。”
“或者说,你是想要我们骨病科以后在你们创伤外科面前都抬不起头,永远受限于你们。”
“但你给我所说的这个东西,我还是要去做,一是舍不得,二是它够重要,三则是我自己也想做。”
方子业听了,也懂杜英山的意思。
骨科的亚专科之间,对外宣称是兄弟。
但兄弟之间只能有一个老大,不是创伤外科当骨科大主任,就必须是其他亚专科的人。
这种微妙的竞争,会影响到资源的倾斜。
但方子业一笑说:“杜老师,您真的觉得,我是要踩骨病科的意思吗?”
“我是在轮着大棒给甜枣吗?”
“并不是。”
“我只是在尝试着以我老师的身份去考虑问题。”
“我搞不了他那样的行政,但我觉得,我有这样的积累去思考骨科发展的一些事情,所以我就做了。”
“其实这不是我的本职工作,他是我老师邓勇教授该考虑的事情。”
“另外一点!~”
“不管是谁成为带头人也好,只要蛋糕够大,发展足够健康,就一定可以和谐相处,至少是在我们这一辈是和谐的!~”
“这就是我个人的理解了。”
“杜老师,我等会儿还有手术,就不多聊了。”
“骨科肿瘤手术微创化的转交仪式,我也来不了,就辛苦杜老师你们了。”方子业中断了话题。
杜英山久久没回话,却也没挂断电话。
“好!~”两分钟过去,杜英山才这么讲了一声。
而后,杜英山才说:“方子业,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能力上限到底在什么地方,可你给我提的这些东西,我不认为是我们私下里就可以聊得出来的。”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从我们科室抽一部分人来你那里,来曾多勤那里听你吩咐。”
“这些学生的毕业问题你也不用担心,只要你能够诚心带他们一程即可。”
“当然,我也会经常过来巡视他们的课业的。”
方子业所说的东西,听起来很玄幻,肯定是没有什么前期研究的。
要怎么从无到有地开展一个全新的课题,杜英山没有这样的经验。
整个骨科,可以说有这样经验的人,也就是方子业了。
杜英山哪怕是要当苦力,也得有一部分先去跟着方子业先把线头捋出来。
而这样的线头,可不是方子业提一句就可以捋出来的。
不然大家都可以瞎几把乱猜课题方向了!
“杜老师,这是自然的,不管是师兄还是师弟们来了,只要是想学的,我都会尽心去教学的。”
“不过可能投入的时间没那么多。”方子业说。
杜英山说:“那是自然,子业,我也不可能派几个牛脑壳去你那里学习啊,他们的学习能力不错的,你只要在关键时候提点几句就好了。”
……
方子业进到了手术室里的时候,唐僿等人都已经到了。
不过,除了两三个人凑在台上消毒铺巾这些,其他人都凑成了一堆,在七嘴八舌地聊着些什么。
“好家伙,我们医院这骨病科冲得可真猛啊?怎么一下子冲到了第五啊?”
“我们创伤外科才全国第十四。”说话的是秦葛罗,有些愤愤不平!~
“你们在聊什么?”方子业听到了只言片语,便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胡青元等人闻言,忙转头过来。
是唐僿先开了口:“子业,复旦版的专科综合排名又出来了,我们骨科分了三个亚专科进行了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