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夫在京任太常少卿时,也算是朝官之一。那时上朝的官员众多,老夫没有什么机会能够走近你的身边让你记得住。但是那时万众瞩目、风光无限的的秦爵爷,老夫是想不认得也难啊!”
“哈哈,这却是秦刚的不是了。只是不知,今天我这‘秦逆’的头衔何从说起?”
“哼!当年你挟持太子,阴谋潜逃的事先不说。就凭今日你带着海盗贼匪,攻击我大宋水师,,你若不是叛逆、谁又会是叛逆?”宇文昌龄本来坐在船舱中,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就被冲进来的伏虎兵们用刀逼住,那时但在心里想到:此命休矣,便决定接下来无论这些匪徒说什么,自己都会打定主意要做个忠臣,最好能有机会让他可以作些慷慨陈词,然后杀身成仁、英勇就义,这样也算能在史册之上留下一个清白之名。
因此,他在意外地得知对面的海盗头子,居然正是之前的朝廷命官、大宋臣子,他便立即从自己的道德标准上,找到了一个可以无情嘲讽并痛斥的关键点。
“呵呵。”秦刚微笑道,“宇文天制素有贤名,又有智者之称,却想不到见面之后,却发现亦是个人云亦云的庸碌之徒。”
“秦徐之你莫狡言,今日你攻击本官在先,方才又听那贼人称你所谓‘执政’之伪名,本官称你个叛逆,又有何错之有?”
“哈哈!宇文天制既然是这两浙路帅守,应该早就看过我靖难军先前所发的通告檄文,便应知我这执政之职是何人所颁!”秦刚目光炯炯,直视得宇文昌龄不由地低下思量。
“哼,不就是你们所说的元符太子么!”这位老臣不以为然地说道,“先不论这太子身份的真假认定。当年你既挟其潜逃,以他如今的年岁,还不是任你蛊惑,随意摆弄吗?你若是个忠臣,便应将殿下立即送回京城,交由宗正府验明正身。而之后他的身份位置之事,那也应当交由朝廷宰执最后议定,岂是你个潜逃之罪臣可以妄言的呢?”
秦刚这时才上下再次打量着他,其实当初在湖州与章惇讨论两浙这里的众位官员时,便就听过对宇文昌龄的评价:从政勤勉、也算得上是文武兼修,其历经神、哲二帝,颇有政绩。只是脑筋死板,行事多有迂腐且不懂变通。自今年春后曾经连续上奏请求提前致仕,满满的退隐之心,要是换作别人,早就装病躺下怠政了。可是他却在一日未接诏令同意的情况,就依旧兢兢业业地留在任上做事一日,所以也才有了今天的这个结局。
“今日之官家,行事何其荒唐!今日之政事堂,谁又不知是蔡京此贼的一言堂?……”
宇文昌龄没有想到,秦刚接下来与他谈起如今的天下大局,尤其是对于两浙路眼下面临的种种之弊,却是了如指掌,而且说的也都是他平时心知肚明的各种事实。
宇文昌龄想想既然这样,便就放弃了说理辩论,而是直接闭目坐在那里,像是入定的老僧一般,便就是决定要死守自己的忠臣之道。
秦刚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便不再理会他,而是转身对雷雨吩咐道:“宇文天制可是两浙路的首官,年纪也不小了,一定要安置好。”
雷雨点头应下后,便与重新戴上面具的秦刚一起出了船舱。
两人刚走出船舱,负责搜查这艘船的军官就急急地过来对雷雨道:“报统制,有人跑掉了!”
“谁跑掉了?”
“我们刚才抓住了几个水手交待,这艘船上,原本会有苏州应奉局的应奉司朱勔。但是之前刚和我们相遇,这个朱勔就悄悄地带着这艘船的船老大乘船尾的小艇跑了!”
“朱勔?跑了?”秦刚眼神一紧,不过立刻明白过来,这是苏州应奉局拉出来的舰队,既然两浙路帅守宇文昌龄都请上了船,这朱勔不可能不陪着。只是居然没有想到,这个朱勔的逃跑意识如此强,居然先脚底抹油逃跑了,就连宇文昌龄也丢下不管。
雷雨不了解朱勔,但是看到秦刚的反应,赶紧问道:“这个朱勔既然也是个不小的官员,也算是他们这个所谓舰队的东家官,他逃跑了后,会不会回杭州城去报信求助?”
“你觉得呢?”秦刚淡淡地说道。
“呃……这个朱勔的应奉局是在苏州,他丢了整个舰队,还把两浙路帅守主官都丢了。一定是不敢再去杭州的。而且按这船上人所指,他们逃跑的方向北岸,这里上岸,最近的就是秀州的海盐县……所以,他应该是回自己老家苏州更有可能。”雷雨一边思考一边分析道。
“有理!不过现在来看,两浙路帅守都被我们抓在手上了,不去杭州城下转转,也对不起我们今天这么大的阵仗!”
“执政所言甚是,属下这次去重整舰队,即刻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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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勔组建的这支水师舰队绝对就是样子货,本质就是十艘过去的海商船队,调些应奉局的局卒上船,本意只是临时应付一下今天的检查与巡江。朱勔心里打的主意是:获得两浙路帅司衙门的认可,他便就可以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