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裳和周静恬坐在后院阴暗的庭院灯下,彼此无言。
好一会儿,花裳先开了口。
“周静恬,你不会把我喊出来只是吹冷风吧?”
周静恬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黑黢黢的院子,淡淡道:“是也不是。”
“别故弄玄虚,有什么事。”花裳对周静恬是真没什么耐性。
前世今生,新仇旧恨,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势同水火。
“呵呵。”周静恬莫名笑了两声,在这漆黑又寂静的山林中显得那么突兀。
“花裳,我只是想问问你对这个案子真实的看法。”周静恬问道。
花裳隐没在黑暗中的那双眼睛倏然眯起,眉头微蹙。
“我的看法?周静恬,你什么时候对心理学有兴趣了?”
花裳冰冷的声音丝毫没有带给周静恬不悦。
她浅浅一笑,道:“花裳,问问看法,怎么就和心理学扯上关系了呢?我只是想知道你觉得楚冬该不该死?”
未等花裳给出答案,她紧接着提醒:“不要那种没人可以决定别人生死那样的空话哦,我想听你真实的想法。”
花裳的表情变得沉郁,她觉得现在的周静恬有些不太对劲。
周静恬虽然有些城府,平时也爱装模作样,可她情绪的表达还是直接而表层的。
可现在花裳觉得周静恬就像潜藏在暗处的猎人,不断在捉弄和试探猎物。
略一思忖,花裳反问道:“周静恬,我们之间向来不和,更没有到交心的地步。
所以,想要知道我的想法,你先你的想法吧。”
周静恬“呵呵”又笑了两声,然后道:“花裳,看来你现在还是觉得楚冬虽然很恶,但也不该死对吗?”
花裳故意跟着“呵呵”笑了两声,道:“周静恬,那你觉得楚冬该死?张婉芳没错?”
周静恬依旧目不斜视地道:“花裳,你没有真正见识到楚冬的恶,你知道为什么夏辰言会和她分手吗?”
花裳心中一顿,脱口问道:“你知道她所掌握的夏家秘密?”
周静恬没有话。
花裳有些疑惑地看向周静恬。
冷风吹散了她的头发,在昏黄的灯光下肆意飞舞,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章鱼。
花裳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换了个问题:“你知道楚冬的秘密?”
周静恬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你想听吗?”
花裳盯着她,道:“想听。”
周静恬的笑容扩大,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得意之色。
“楚冬在国外杀了人。”周静恬道。
“嗯?杀人?她杀了谁?”花裳顺着周静恬的话往下问。
“她杀了不止一个人。”
“她为什么杀人?没被国外的警察发现吗?”
周静恬又不话了。
花裳垂眸想了想,转回前一个问题。
“她杀了哪些人?”
周静恬道:“她最喜欢杀女人了。”
“为什么?”
“因为你的母亲~”
花裳身子一僵,一时间只觉冷风直灌进了衣领,冻得她全身都僵了。
“我的母亲?周静恬,关于我母亲的那些事都是你道听途,根本就未被证实!”
花裳忽然有些气息不稳。
她觉得很难过,很压抑,寒冷让她觉得无法再仔细思考。
“不,那就是事实。你的母亲汪雪菁就是个荡妇,她和楚国成一直有染。”
周静恬的语气不容置疑。
“你胡!”花裳猛地站起,睥睨着周静恬大声斥责,“你没有资格辱骂我妈,你别忘了你妈才是三!”
周静恬面不改色道:“你妈和我妈是一样的,她还不如我妈。
我妈至少上位成了正宫,你妈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像只肮脏的老鼠,最后走投无路跳楼自杀。”
“周静恬,你是不是疯了!”
花裳的母亲一直是家里的禁忌。
在家里没人敢提,更不要用这么恶毒的语言去攻击她了。
花裳记得有一次曾兰骂她是婊子生的杂种,被花松溪狠狠扇了两巴掌,自那以后没人敢随便提及。
花裳前世也不愿提,因为她对母亲的感情实在太复杂。
既恨她,又想她。
既希望她活着,又希望她从未出现过。
但不管她怎么想,底线是别人不能侮辱她的母亲。
现在依然如此。
周静恬刚刚的一番话就是在疯狂试探她的底线。
“我没疯,花裳。
其实一直不能认清现实的是你。
花叔叔他为什么不让人提起你母亲,是因为他极度厌恶她,提起她他就觉得恶心。
而你那么像她,花叔叔他怎么可能喜欢你,他把那种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