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詹卿可有事禀?”
以为詹同还有什么法子,朱标随口便问。
可待他说完,詹同却赶忙摇了摇头。
“臣愚钝,并无良策。”
“只是微臣却有话想说。”
“但说无妨!”见詹同有些犹豫看向自己,迟迟没有开口。
朱标也来了兴致,顺势追问道。
“你我君臣,没什么不好说的。”
“是,陛下信重微臣,微臣不敢装腔作势。”
詹同表情真切,紧紧注射着朱标。
“陛下治国宽严有度,相较太上皇临朝之时,如今朝堂更为清明。”
“前元更是不能与陛下治下相提并论。”
“甚至如今之大明国泰民安,足可担的上盛世之名。”
“只是.....”
詹同微微一顿,转而继续道。
“只是我朝各级官员加在一起不下万人。”
“虽陛下御下有方,朝局稳固。可万名官员终是良莠不齐,其中也有些许佞臣、贪官。”
“微臣想说,倘若今后再有赵平等佞臣恶吏,此实乃陛下之过,也非我朝不甚清明。”
“还请陛下莫要太过自责。”
待詹同说完,朱标略微一怔,有些古怪的看向詹同。
“詹卿难不成知道些什么?”
“北平、西安还有佞臣?”
“自然不是,自然不是!”詹同赶忙否认,“臣久在吏部,倘若地方上有佞臣作乱,臣也绝没有理由事先知晓。”
“只是今次太原赵平一事....”
“陛下震怒,臣也是看在眼里。”
“无论陛下如何勤勉仁德,无论我朝如何鼎盛,无论朝政如何清明。”
“可官员之中总会有蛀虫巨蠹。”
“今日朝会,臣提议廉洁衙署同地方御史台合并,约束地方官员便是如此。”
“好比一人于世,数十年间总有个头疼脑热。”
“当今我朝亦是如此。”
“贪官佞臣便是风寒小疫,发现之后,根除便是。”
“只要不会伤及根本便可。”
“陛下听闻官有佞臣,不宜过分自责。”
看着如师长一般,谆谆劝诱,徐徐开解的詹同。
朱标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詹尚书所言极是。”
“整顿吏制乃长久之功,非一日可成。”
简单寒暄两句后,朱标便也示意詹同告退。
而等詹同前脚刚走。
朱标冲身旁的随身太监刘保儿正色斥道:“还真应了父皇所言,铁门槛出纸裤裆。”
“朝中官员竟能打听到皇宫的消息。”
“你这个司礼太监当的好啊!”
“小人有罪!”
刘保儿闻言赶忙跪在地上,连连请罪。
朱标对他们这些宫人素来宽厚,这还是刘保儿头一次听到朱标如此训斥。
“若要治你的罪,朕便不会同你多言。”
“今明两日,凡是将皇宫消息卖到皇宫外面的所有宫人,一并捉拿!”
“若是宫外,可寻郑国公协助。”
“是!”
语罢,朱标没有多言,大步便走入殿中批阅奏疏。
而刘保儿于原地跪了一个时辰。
直等到朱标下令,他才缓缓起身。
只不过!
当下刘保儿也当真感觉很是棘手。
倘若是调查近来几日,谁将宫中消息出卖给朝中官员的话,倒也好说。
按照近几日宫人外出的名册,大不了一一盘问便是。
只是朱标方才交给他的差事,那是要将先前所有倒卖皇宫消息的宫人,一并捉拿。
这样的差事,刘保儿实在不敢想象如何能在今明两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