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此事被臧布直白说出,那将官脸上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狡辩罢了!”
“臧布将军素擅诡辩,末将不及。”
“只是方才将军口口声声说明军弓弩射程仅有三十步,末将听了将军的话,让我营将士前往距城三十步。”
“可结果却是我营将士尽数被明军射杀。”
“方才将军还说白牦军在旁策应,能护我营将士安全。可明军箭矢落下,白牦军却纹丝不动。”
“如此,末将不敢再信将军。”
“今后城下叫骂一事,烦请将军另寻他人,我左营将士并无送死之心。”
就在那将官说着便要拍马离去之时,方才前去传令的白牦军兵卒也折返了回来。
只不过!
那兵卒面露颓然,待行至臧布跟前这才缓缓说道。
“将军,右营统帅乌藏哈拒不领命。”
“其不愿派遣兵卒,前往城下骂阵。”
“竟有此事!”
臧布面色一沉,立时怒声下令。
“诸将随我回营,看看那乌藏哈想要干什么!”
这次臧布也是留了个心眼,他知道军中一众统帅对他早有怨言。
而且这乌藏哈甚至都不愿似先前两名将帅那般,作一作表面功夫,当下便直接抗命。
不用想知道,这厮必是召集兵卒,有恃无恐。
所以当下!
臧布倒也不介意率领白牦军,镇杀叛逆。
语罢,臧布带着白牦军将士便朝营中赶去。
可还未赶到右营,却见本该休整的右营兵卒,饶是此刻已然夜深,可一个个却都身披甲胄,纷纷立于营帐之外。
待他率领白牦军进入右营营地,那些兵卒个个虎视眈眈,看向他们的眼神也宛若仇敌一般。
只不过对于这些兵卒,臧布却也全然没有放在眼中。
以他白牦军的战力,杀出重围自然不在话下。
最主要的,还是擒杀乌藏哈,省的他们天山军团自家内乱,反倒便宜了明军。
翻身下马后,臧布命白牦军将士帐外等候,只携带三五亲随大步朝营帐走去。
可让臧布没想到的是。
原以为仅是乌藏哈一人有意兵变,可此时军中各营将官竟都在场。
见此情形,原本满脸怒意打算一上来便呵斥乌藏哈的臧布,顺势便也换上一副笑脸。
“乌藏哈将军,诸位将军。”
“深夜不思休整,怎的都聚集在此啊。”
“这话还要问你!”于中心端坐的乌藏哈语气不善,立时问道:“你先命后营将士前往王都城下送死,而后左营又被你抽调百余兵卒,同样被你送至明军箭下。”
“怎么?如今又将主意打到我右营身上。”
“是不是诸将营中都要抽调百余名兵卒,让你送至明军刀下,白白送死?”
“嗯.....”
就在乌藏哈说话的同时,方才同臧布一起赶来的左营统帅,此刻也快步走到一众将帅身旁,稳稳立于臧布的对面。
见此一幕。
臧布也是明白,如今形势自然已然立于诸将的对立面上。
仅凭厄尔屎的王令,想要用主帅将令,以武威慑怕也是不能。
心念至此。
臧布旋即坐在身旁的椅子上,转而无所谓道:“诸位对在下应对明军之策多有非议,那不如这主帅之位交由乌藏哈将军来坐。”
“只要将军能助我军拿下王都,抵御接下来的明朝援军便可。”
“我没有统帅大军的本事!”乌藏哈也不上当,直接说道:“我之才能,统帅右营将士便力有不逮。”
“我自没有统帅全军之能。”
“那.....”
不等臧布出声,乌藏哈紧跟着继续道:“军中其他将帅亦是如此,包括你臧布在内。除王爷之外,无人能统帅全军。”
“今王爷因少公子被明军所俘,心生悲痛,难以统军,这才将军权暂交你臧布。”
“而你!”
乌藏哈眸光如刀,语调冷冰冰道:“而你臧布,将我各营将士的性命视作草芥,将你白牦军兵卒供之高阁。”
“我各营将士在城下顶着明军箭矢、滚木,不顾性命冲上城头之时。你白牦军兵卒却在后方将歇。”
“如今又让我各营将士前往城下送死!”
“臧布将军,天下可有如此厚此薄彼的主帅?”
“这.....”
面对乌藏哈的驳斥,此时臧布有些不知如何应答。
起码轻视其他各营将士这一点,臧布自己也是承认。
不过在他看来,这压根就不算个事。
而且他也不认为这些将帅应该心生不满。
毕竟他麾下白牦军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