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说的话,应该大致与汉末部曲制大差不差。
简单来说,就是一名统帅麾下的将士皆为他们自己招募而来的乡勇。
若是麾下将士阵亡,主帅并不会给他们各营补充军力。
如此也就造成自家将官爱惜自家兵卒,对其他营的士兵却不甚在意。
当然!
蓝玉自然不会傻到认为吐蕃军中仍奉行部曲制,可各营之间并无策应,这点却可以做一做文章。
“今日为父带兵杀出林中之时,见一队骑兵装备精良。”
“而且统帅这队骑兵的将军,多半是此战统帅。”
“义父,此战统帅不是吐蕃所谓的那个乘王?”
“应该不是。”蓝玉双眸微眯,默默注视着城下不远处的吐蕃军阵。
乘王厄尔屎先前能在距城五里外扎营,想来不是草包。
而今日一战,蓝玉却觉统帅天山军团的主帅有些许生疏,各营之间的策应不足。
想来统兵攻城的,并非厄尔屎。
“守义!”
蓝玉突然来了兴致,看向蓝守义问道:“若让你来办,你当如何离间吐蕃军中的将官?”
“嗯.....”
略微沉吟过后,蓝守义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多了几分坏笑道。
“也是简单,既然义父说阻拦您的那队骑兵装备精良,带队之人更有可能是此战统帅。”
“那便激化他与吐蕃其他将官之间的矛盾即可。”
“有主意了?”蓝玉笑着问道。
“义父放心,交给孩儿去办。”
两人正说话间,一队百余敌军径直朝城下走来。
这队人马便是领了臧布将令,打算骚扰明军的叫阵之兵。
此时城头上的蓝玉看向城下这队人马使了个眼色,蓝守义立时领命前去准备起来。
与此同时。
那伙百人小队在距离城池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停下,扯着嗓子高声呼喊。
只可惜,近百丈的距离加上夜风甚疾,此刻正在城头驻守的明军将士压根听不到他们的叫骂。
“大哥,往前走走吧,城上明军好似没听见。”
“嗯....”
“明军弓弩射程只有三十步。”
“好,五十步后停下!”
为首那人带队缓步靠近城池的同时,嘴里也不禁开始抱怨道。
“这送死的营生反倒是让咱们兄弟赶上了。”
“怪只怪咱们几个命不好,未能被编入白牦军!”
听到这话,周围几名兵卒也多了几分疑惑。
“对啊,今日攻城时便不见白牦军的踪迹。”
“如今骚扰明军,还不见他们。”
“他们不是号称我军精锐吗!”
“能有什么办法?”为首那人叹了口气,语气之中满是无奈道:“谁让白牦军的统帅臧布将军,如今正是我全军统帅?”
“而且就因咱们将军与臧布不和,因此那臧布才让咱们来送死! ”
“天杀的畜生!”
尽管嘴上骂骂咧咧,可这伙百人小队还是继续朝明军驻守的王都前进。
毕竟违抗军令乃是死罪。
听说那臧布今日便杀了一名将官,倘若他们回营,自然难逃一死。
也就在这队兵卒走到距离城池五十步,刚停下准备喊话之时。
侧方黑夜中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循声望去,只见明军骑兵宛若鬼魅一般,在黑夜之中慢慢显形,径直朝他们杀来。
“娘啊,快跑~”
伴随一阵惊呼,那伙吐蕃兵卒立时便朝军营跑去。
只不过此刻蓝守义率领的乃是先锋营骑兵,这伙步卒又哪里能跑过战马。
不消片刻的功夫,百人小队便被斩杀大半。
除了掳走几个舌头外,蓝守义还很是贴心的放走了几人,好让他们回营传信。
王都内。
将七八名舌头带至蓝玉跟前,蓝守义直接问道。
“你军中各营兵卒如何区分?”
“啊?”
“如实回话能活!”
见蓝守义眸光如刀,直勾勾盯着他们。
几人不敢多言,将知道的一股脑都给说了出来。
待问过话后,蓝守义便也命人将这些舌头带下去处斩。
“守义,你打的什么主意?”
“自然是离间吐蕃诸将与那臧布的关系。”
蓝守义脸上坏笑甚至都止不住,紧跟着道:“夜来叫骂本就是那臧布的主意,但凡他派遣其他各营兵卒前来,孩儿便将这些人尽数斩杀。”
“可一旦臧布率领他那白牦军精锐前来,孩儿便任由他们叫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