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给他们的赏赐,绝不是朝中官员所能比拟的。
甚至借朱标圣君之威,成就千古传颂的贤臣之名都说不定。
“陛下隆恩,我等必恪尽职守,不辱使命。”
“朕还不知你五人姓名。”
“微臣洪武十年科举及第,白柳堤。”
“微臣洪武二年进士,丰寿。”
“微臣至正二十七年入吴王府,陈明。”
“微臣钱勇。”
“微臣胡明金。”
“白柳堤、丰寿、陈明、钱勇、胡明金。”朱标一一说完,语气郑重道:“你五人名字,朕记下了。”
“朕等着你五人名字响彻大明的那一日!”
“多谢陛下。”
沉沉叩首过后,五人齐齐告退,朝殿外走去。
今日之朱标,给他们的器重着实太重了些。
此刻众人心头也是憋着一股劲儿,势必要为君父效死的冲动。
而等几人走后,铁铉缓步上前,沉声开口。
“陛下,因诚意伯卸任御史中丞,也因先前那涂节为祸兰台。”
“御史台中,多半御史失了心气,宁委屈求全,保一个中庸官身。”
“若放在其他衙门,官员中庸,只着眼于分内之责倒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御史台本就是监察百官,见佞见贪,立陈其弊之所在。”
“倘若我朝就连御史台都奉行那中庸之道,倘若我朝御史都担心得罪朝臣,微臣实不敢想长此以往,我朝吏制会是何种情形。”
“依你的意思呢?”
“考核现有官员,吸纳新科士子入御史台。”
“将如今御史台中不愿谋事、忝居其列的官员罢免,或改至其他属衙。”
“将从上次新科及第的官员中挑选锐意直臣,召入御史台为官。”
“此次科举过后,选择品行刚直,德行无亏之人入御史台。”
看着铁铉神情朗然,说话之时更是双眼放光。
朱标几乎能够预见到,铁铉担任御史中丞之后,其中官员必能力陈时弊。
一想到将来御史台都是些铁铉这般的人物,此刻朱标也微微感觉到有些头疼。
不过也好。
就从李善长之弟李存义家产逾矩,而铁铉未曾殿上直奏足可看出。
这铁铉虽然孤直,但却不迂腐。
由他坐镇兰台,自己还是放心的。
“回去之后可审定御史台现有官员,若不尸位素餐者,禀报户部,由吏部将其调出。”
“再有,前次科举及第外派地方的官员名册也在户部,由你与詹同评定这些官员任上功绩,升迁、改任亦或罢免,拿出个条陈给朕。”
“若有中意之人,也可收入御史台。”
“谢陛下.....”
就在铁铉拱手拜谢之时,朱标走到座位前坐定,沉沉说道:“如你方才所言,自刘伯温卸任,涂节被诛。御史台已失原有之锋芒。”
“三年来,朕少闻御史台弹劾官员,似诚意伯在时,言奏百官,与六部主官平分秋色更是无从谈起。”
“一年前朕命你以督察御史之职游历地方,眼下召你回京,主管御史台。”
“铁铉,你可知朕易意欲何为?”
“微臣明白!”铁铉表情庄重,正色言道:“陛下命臣一扫御史台沉疴积弊,一改颓然之风。”
“陛下放心,御史台定能似先前诚意伯在时,无论官员官职爵位,力陈其弊!”
铁铉说着,整个人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自古以来,御史台都是天子监察百官的利刃。如今这把利刃剑锋生锈,难以出鞘。
他铁铉愿为这磨刀石,使御史台这把利刃重新锋利起来。
如此!
他铁铉也算为国尽忠!
只不过待铁铉说完,朱标却微微摇了摇头。
“朕命你出任御史中丞,整肃御史台锐利之风乃是你分内之事。”
“而最主要的!”
“乃是让你将御史台在朝堂上的地位,抬高至可以与六部平起平坐!”
“啊?”
铁铉一时诧异,竟下意识的瞪大了双眼。
御史台和六部平起平坐?这未免太过任重道远了一些。
先前中书省还在之时,即便刘伯温担任御史中丞,可从来也没人将御史台视作可以和中书省平起平坐。
如今中书省虽被裁撤,权利下放六部。
可让御史台成为与六部地位等同的存在,依旧很是困难。
毕竟和分管各个职能的六部衙门不同,御史台只是谏诤规诲、封驳补遗。
但凡了解官场的人都知道,这种不掌握生产资料、又没有真切具体,可落实到实际供给上的部门,从来都是被人轻视且不可能与其他六部平起平坐。
而抬高御史台在朝中地位,历朝历代的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