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当时朝廷正在划分草原为行省,有王保保在,无论威慑还是恩待,都能使划分草原行省更加方便。
因此先前诸多大战,王保保都也是错过了。
眼下听到他如此说,朱标想了想便也点头答应道。
“准了,有齐国公同往,安定云南必能速胜!”
“谢陛下大恩。”
见李俨自打踏足武英殿都是静默不语,此时诸将也都已分工明确,他仍旧一脸愁容呆愣在原地。
朱标示意诸将各自回营准的同时,冲李俨温声问道:“李卿可是有话要说?”
“嗯.....”
“李卿大可畅所欲言。”
“是。”李俨正了正精神,冲朱标拱手道:“微臣斗胆,也似梁国公求陛下先赦免微臣莽撞之罪。”
待看到朱标点头后。
李俨沉沉叹了口气,语调激烈,正色说道:“敢问陛下,此次征西大军又要花费多少军饷!”
李俨这话刚一出口。
一旁坐着的老朱早有预料,此时更好像看戏一般,斜靠在椅背上默默注视着朱标、李俨这对君臣。
而朱标也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该来的终归要来,任谁都能想到李俨要抠一抠砖缝。
“李卿,如今国库还算的上充盈吧。”
“三月前诸国使团抵达之时,朕便已命北方诸省将粮仓存粮运往西南。”
“以此战规模来看,我朝存粮足够五十万大军两年之用。”
“可是陛下!”朱标刚一说完,李俨紧跟着道:“大战一开,国库耗费并非只是粮草。”
“将士饷银,阵亡抚恤,还有运送粮草需要的民夫例银。”
“这些加在一起都不是小数。”
“最为要紧的,还是大战既开,凤阳三司中的神机坊便要加班加点,日夜赶工。”
“可那神机坊宛若吞金巨兽,无论国库再如今有多少银子,神机坊都能全数吞没!”
即便现今神机坊的开销仍是蓝玉负责,哪怕神机也已经两年多没有向国库伸手要银子。
可李俨仍记得神机坊一日开销数千两银子的事,李俨仍记得仅是神机坊一年便花费掉了一千多万两。
洪武七年之前,大明一年的财政收入,甚至盐铁、赋税所有加在一起也都不够千万。
如今因为海贸的原因,每年国库收入的确翻了好几倍。
可再多也不够神机坊开销的!
“陛下,容臣说句懈怠之言。”
“眼下我朝对西南用兵,大战一开,神机坊必是加紧铸造火器、军械等物。”
“如此一来,花销必是天文数字。”
“然梁国公奉命征讨西藩,末将斗胆臆测,届时神机坊花销不足,梁国公又不在京城,到时候神机坊花销是否由国库支应?”
“这点尚书大人尽管放心!”
还没走远的蓝玉听到神机坊几个字便立即折返了回来。
“先前海贸得利四千万时,已分出一千两百万给我神机坊,供给今后几年花销。”
“即便大战一开,神机坊花销比寻常要大,可一千两百万也是足够。”
“本将虽奉命征讨西藩,可即便神机坊府库告急,最后也轮不到国库出银子。”
“大不了将火器、军械等物的铸造都搁置便是,咱爷们就算只有一口刀也能拿下西藩国!”
“不可说气话!”
听到蓝玉最后那几句抱怨,朱标非但没有斥责的意思,甚至还在心里默默松了口气。
就应该这样。
这李俨主管户部,总理朝廷开支,可偏偏跟自己算小账。
倘若自己和他掰扯,反倒显得自己这个当皇帝的心虚。
若不同他理论,这家伙定还会集合一伙子文臣提议休戈止兵。
“李卿!”
朱标语调微沉,略有不悦道:“有梁国公如此保证,李卿可能安心?”
“回陛下的话,非臣安心!”
李俨似受了莫大委屈般, 垂手冲朱标一字一顿道:“国库非臣家财,乃陛下所有。”
“陛下以臣总理户部,那臣便定要为陛下守好国库。”
“所以无关臣是否安心,唯愿陛下安心而已!”
哪怕察觉出朱标此时不悦已然写在脸上,可李俨却依旧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反而直勾勾看向蓝玉。
“敢问梁国公,先前陛下分调一千两百万两给神机坊,乃是几年花销?”
“三年。”
“那下官敢问梁国公,今年对西南用兵,国公事先是否有所预料?”
“本公如何能预料!”
“这便是了。”李俨冲朱标拱了拱手,“户部每一笔银子,年初都会有所审定,拟定一年需花费银子报予陛下。”
“到了年底若是有哪方面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