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茶,呷了一口,眉眼间的疲惫略略舒展,道:“你办事,我向来是放心的。只是这些世家大族,在前朝松散惯了,总存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联了姻便能伸手够着天。需得时时敲打,让他们记住,如今头顶的天,姓李,更姓‘大明’。”
谢灵韵走到他身后,纤长的手指替他揉按着太阳穴,语气轻柔却带着洞悉世事的了然:“他们那点心思,无非是盼着女儿得宠,家族借势。今日我带着素娴那丫头,看似闲话家常,实则句句都没离了‘规矩’二字。我特意多提了几次朝歌,说起他待几个孩子如何亲厚,又如何……眼里揉不得沙子。那丫头是个灵透的,一点就通,我看她当时眼神就明白了,想来回去会和他父亲说的。”
李朝宗舒服地闭上眼,哼笑一声:“朝歌那名字,如今在长安城里,止小儿夜啼怕是都够用了。也好,有他这尊煞神立在前面,比我们苦口婆心说一百句都管用。”
“可不是么?”谢灵韵也笑了,“我瞧着素娴是个明白人,知道轻重。她回去若能劝住李奕柯,安安分分等着出嫁,日后在存孝府里,与裴家姑娘和睦相处,我们自然也不会亏待李家。该给的体面一样不会少,子弟中有真才实学的,该用照样用。但若……”
她手下微微一顿,语气虽未变冷,却自然带出了一股母仪天下的威仪:“若他们自以为揣摩透了我们的‘和善’,便想蹬鼻子上脸,甚至敢撺掇存孝行差踏错……。咱们的儿子咱们自己清楚,存孝看着混不吝,心里有杆秤,绝不会被妇人、外戚左右。真到那时,为了存孝的清净,为了皇家的安稳,我这当娘的第一个容不得他们。”
李朝宗反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带着十足的信任与温情:“有你把着关,我放心。存孝的婚事,既是家事,也是国事。你拿捏得比我后宫那些章程要好得多。”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一丝调侃:“说起来,朝歌要是知道你又拿他当‘恶人’吓唬人,不知会不会又跑来跟我抱怨,说他这‘叔叔’当得,净替我们背黑锅了。”
谢灵韵噗嗤一笑,风华绝代:“他呀,抱怨归抱怨,该撑腰的时候从不含糊。有他在,咱们这家,咱们这国,才能让人既觉得可亲,又心生敬畏,不敢妄动啊!”
“对,就是这个道理。”李朝宗笑着说道:“儿子呢?”
“回东宫了。”谢灵韵说道:“说是那边有一些事需要他处理,一会过来这边用膳。”
“嗯!西疆战事也快结束了。”李朝宗算了算日子:“再过段时间朝歌就从那边回来了,存孝也快到家了,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好好聚一聚,把那两位姑娘也请到宫里来。”
“好,等朝歌他们都回来的。”谢灵韵笑着说道。
“准备午膳吧!我这忙了一上午也是饿了。”李朝宗说道:“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我叫人去后厨看看。”谢灵韵说道:“来个人,去把太子请过来一起用膳。”
这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饭,虽然人还不算齐,但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也是别有一番滋味,路朝歌喜欢这种感觉,李朝宗同样喜欢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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