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了……”陈铮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却又难掩激动。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又吻,“徐晚宁,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都快吓死我了。”
徐晚宁突然感觉手背不断有温热的液体滴落。
她抬眸看着满脸胡碴子的陈铮,他头发乱成鸡窝似的,拼命忍着哭,可眼泪却不断地从他那一片瘀青的眼底涌出来。
“你看看你,不是经常跟我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怎么哭的跟个小孩子似的。”徐晚宁心里又酸又涩,“你看看大家都在呢,你哭成这样,他们以后都要拿这事来笑话你。”
一旁的陈夏瑶抹了抹眼泪,破涕为笑道:“晚宁,你就让他哭吧。你是不知道他在这里守着你四夜三天了,哪儿都不肯去,非得守着你,等着你醒过来。”
“我睡了多久?”徐晚宁问道:“四夜三天?”
想起徐言白,徐晚宁一颗心揪成一团,挣扎着要起来,“言白呢?他怎么样了?”
陈铮慌忙把她摁住,不让她起身,“你放心,言白他没事了,经过一夜抢救,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听见陈铮说徐言白脱离了生命危险,徐晚宁一颗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来,“陈铮,我想去看看他。”
徐言白本来就重病在身,又受了那么重的伤,徐晚宁始终放心不下。
陈铮沉声道:“他……他还没醒来。”
徐晚宁闻言,眼睛顿时泛红,“陈铮,你老实告诉我,言白他的情况是不是很糟糕?”
“是。”陈铮犹豫良久,还是不忍心欺骗她。
严医生表示,心脏移植是徐言白唯一的活路。
徐晚宁又何尝不知道,可等了那么多年,始终等不到一颗合适的心脏进行移植手术。
又想起赵一苒来,光顾着聊徐言白的事情,差点把她给忘记了,“对了,一苒呢?还有阿飞他们呢?”
“赵一苒没什么大碍,早就醒过来了。”接话的是沈云开,“倒是项承宇,他伤得很重,人现在还在重症室没醒,一苒现在守着他。”
“阿飞也受了重伤,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也算是有惊无险吧,捡了条小命。”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徐晚宁喃喃地道。
这时,医生进来给徐晚宁做全身检查。
“伤势严重,需要卧床静养两个月。”主治医生吩咐道:“饮食上不需要要过多忌口,平时需要多吃些有营养的补一下身体。”
午后的阳光正盛,透过窗隙照射进来,光影撒了一地,明亮而温柔。
徐晚宁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仿佛做了一场噩梦。
“没事就好,小师妹你这话说得可轻松。”沈云开想起那场混战,直到现在还是心悸有余,忍不住吐槽道:“我说小师妹,你们下次能不能配合组织一起行动?要是我们没赶到,现在陈队长就要抱着你的尸体要死要活了。”
赵一苒的行踪是项承宇透露给徐晚宁的。
项承宇自知父亲的性格,他肯定不会答应自己帮忙救下赵一苒,情急之下只能发信息向徐晚宁求救。
徐晚宁是赵一苒最好的朋友,她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当时,徐晚宁正好跟徐言白在一起。
事态紧急,两人带上阿飞还有几个信得过的人就跟着项承宇给的共享定位一路追了过去。
在路上,徐晚宁给陈铮发了信息。
收到徐晚宁的信息时,陈铮和沈云开正好在邻市查案,他告诉徐晚宁这很有可能是程新柔设下的局,让她和徐言白不要轻易妄动,他会立马向冯耀东请示调动人手前去救人,他们二人配合警方的行动即可。
说起这些,徐晚宁有些心虚,偷偷看了陈铮一眼,解释道:“我不是不想听你的话,可是当时的情况紧急。你们也看到了,如果我和徐言白再晚到一步,一苒她和项承宇已经惨死程如霜之手了。”
徐晚宁反手握住陈铮的手,“上一次,我晚了一步,让她受到了那样的伤害,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
“我知道。”陈铮紧紧握住她的手,“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心疼你自己弄了一身伤,还差点……”
陈铮知道,赵一苒被人凌辱那件事,早已经成为徐晚宁心中一根刺,深深扎进了肉里,怎么拔也拔不掉。
她说过,如果她当时早到一步的话,就不会发生后面的那些事。
赵一苒没有怪过她,她却始终不肯原谅自己。
“徐医生,我只是希望你下次行事的时候,要想一想自己已经是有夫之妇的身份。你要好好想一想,万一你出事了,你的丈夫他怎么办?”
等他和沈云开他们赶到的时候,那个场景简直堪称修罗场,令人心惊胆颤。
程新柔的人正要对徐晚宁下狠手。
那一刻,他觉得呼吸一窒,心跳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