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哼一声,直接召唤出斩鬼剑。
“当年酆都大帝念我师父杀鬼有功,特意赋予斩鬼剑斩杀阴司鬼神的特权,阎罗之下,若是罪孽深重者,我持斩鬼剑皆可先斩后奏!”
斩鬼剑一出,就连薛阎罗和杜鬼帝都不太好找茬了。
二人都知道,在这件事上我是占理的。
但鬼帝的面子不能驳,府君也不是随意说杀就杀的,这场丧事的重点不在穆冬,而在我能不能随意杀府君。
薛阎罗早就做过准备了,他找了个刁钻的角度对我发起进攻:
“先斩后奏没错,可你奏了吗?你杀了穆冬以后,不仅没有主动找任何一位阎罗说明情况,甚至还主动挑衅穆府君!斩鬼剑的确有先斩后奏的特权,但你杀穆冬,敢说自己全是为了正义,而没有半点私人恩怨?”
我有些佩服薛阎罗了,不愧是十殿阎罗之一,抛开他与我师父不合这件事以外,他的确是一位合格的阎罗。
“有没有掺杂私仇,我说了不算,关键在于在场诸位信不信。正所谓君子论迹不论心,我心里怎么想的无法考证,但穆冬作恶多端是事实,既然他作恶多端,我杀他又有什么错?”
在多方势力的施压之下,我却以一人之力,顶住了所有压力,甚至和薛阎罗硬碰硬。
今天不管结果如何,但至少在场的人们第一次真正地认识到了我。
马面忍不住小声说道:“陈兄弟忠肝义胆,真是叫人佩服,希望他能够平安度过这一劫!”
有这样的想法的人不只是马面,在场大部分人都冒出了这个念头,哪怕他们之前站队穆德昌,现在对我也有所改观。
薛阎罗欣赏地看了我一眼,放慢了语速:“好一个君子论迹不论心,这一关就算你过了,可你依旧没有解释,为何你在杀了穆冬之后,没有上报阎罗?”
关键来了。
所有人都忍不住眯起眼睛。
穆冬死了不重要,重要的是鬼帝的人能不能随便杀,重要的是阎罗制定的规则能不能随意修改。
薛阎罗是十殿阎罗派出的代表,他今天就是为了我而来。
“大师兄……”
海棠也知道,决定胜负的时候到了,她悄悄地抓住了我的衣角。
我昂首挺胸,毫不怯场:
“薛阎罗,您问的是一个好问题,那么接下来,卑职就来说说,为什么杀了穆冬之后,迟迟没有上报原因,还主动挑衅穆德昌!”
众人聚精会神,甚至有人忍不住侧着脑袋,用耳朵对着我,生怕听漏了几个字。
我声音洪亮,一字一句地说道:
“因为卑职发现,穆德昌穆府君背着杜子仁鬼帝,利用驻守南疆的职务之便,暗中与南方地狱的战神阿瑞斯勾结,收受大量贿赂,悄悄释放了大量间谍,帮助他们潜伏在我们东方地狱,窃取信息情报!”
“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无法保持沉默了,纷纷议论起来。
我继续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在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之前,我不方便打草惊蛇,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哪怕是杜鬼帝亲自找我,我也只能顶住压力,暗中调查!”
“你胡说!”
穆德昌是第一个站出来反驳我的,他双手握在一起,举过头顶,朝着杜鬼帝的方向说道:
“我对杜鬼帝忠心耿耿,对东方地狱更是一片赤诚,你说我勾结南方地狱,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有什么证据?我看你是狗急跳墙,休要在此含血喷人!”
第二个力挺穆德昌的人是卢判官,他犹如一只跳梁小丑,在众多大佬面前站出来博眼球:
“陈安,我看你是病急乱投医,居然把算盘打到杜鬼帝的身上来了!谁人不知穆府君是杜鬼帝的心腹,谁都有可能出卖东方地狱,但穆府君绝对不可能!”
见到卢判官这么着急站出来表明立场,我心里偷笑:现在他叫的越欢快,待会儿死的越惨。
而且他卢判官有什么资格代表杜鬼帝说话?万一真出了事,杜鬼帝岂不是受牵连?
果不其然,杜鬼帝回头瞪了卢判官一眼,卢判官的喉咙仿佛被掐住一般,发不出声音来了。
此时杜鬼帝才亲自开口:
“陈安,你说穆德昌勾结南方地狱,可有什么证据?倘若你有证据,本帝绝对会秉公执法,不会轻饶叛徒,但你若是没有证据,凭空造谣污蔑,你可知自己该当何罪?!”
鬼帝可不是轻易好招惹的,我心里明白,倘若我真的在造谣,最后可能连钟馗师父都保不住我。
但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会出现在这里吗?
我笑了笑,对杜鬼帝拱手说道:
“杜鬼帝,卑职今日既然敢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我相信这一切都是穆德昌瞒着您所为,所以今日便要您也在场一起见证,待会儿好亲自给穆德昌治罪,清理门户!”
“好!”杜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