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錾头刮动金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泥浆血水,整个人如同一道黑红相间的旋风一般,掌中兵刃拦腰向兀罕扫来!这一下,范围极大,力道万钧,寻常情况下别说是人,就是战马也得被扫成两截!
兀罕见此情形瞳孔一缩,深知硬接不得!随即便见其足尖猛点地面,青石砖上掺着血泥本就湿滑,这兀罕的身形往后一扬,就好似要翻倒在地一般,向后仰倒而去。
可有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熊霈在武学上何等造诣,看着那兀罕柔软好似没有骨头的身体,心中暗笑,“娘的,一个铁板桥,愣是练出了灵蛇腰,这金人倒是真有能为,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手段!”
心中想着,熊霈手上也没变招,但却悄然撤回三分力道,与此同时那边兀罕手中蛇牙枪也不往上硬架,而是翻手往身下一戳,一声钝响,若大的黄铜锤头砸碎青石砖面,而兀罕的身形也随即稳住!
熊霈那裹挟着泥浆碎肉的錾头,堪堪从兀罕的鼻尖上方扫过,只那錾头的腥风就熏得兀罕微皱眉头!
可皱眉归皱眉,熊霈这一錾扫过兀罕的面门之后,拦在乌金錾前的那可就是立在地上的灵蛇枪了,熊霈这边手上收力了,可没变招式,因此自然是錾、枪相撞,一声脆响传遍宾州城头。
紧接着就见兀罕借着兵刃相交之处,单臂一撑掌中灵蛇枪,翻身而起以枪錾相交之处为轴,双脚直奔熊霈前心踏来。
熊霈见此摇头失笑,当下将乌金錾往回一抽,横在胸前迎向兀罕双足,继而便见熊霈双臂用力往外一推,兀罕借着这股力道向后抽身,半空一个翻身二次落地站稳身形,随即摆兵刃正欲进攻。
可那边熊霈更快一步,随着乌金錾往外一架,熊霈便脚尖点地向前直冲,掌中乌金錾一顺,单手擎住一端,乌金錾由横扫变直刺,一招白蛇吐芯直追兀罕哽嗓咽喉而去,兀罕那边刚站稳身形,熊霈的乌金錾可就刺到眼前了。
兀罕见此情形,只能是再展身形,整个人似水蛇扭动一般,双脚站稳身形,上半身先往后仰,再丛左侧起身,险之又险地侧身为自己争取到喘息之机!继而手中蛇牙枪向右一挂,使了个‘灵蛇摆尾’,“当啷”一声脆响,一枪格开刺向哽嗓的枪尖!
“哈哈!我当你这水魔有何本事,不曾想一身功夫竟然是从中原学来,南海的灵蛇功,好,好啊,能把这功夫用到战场上来,怪不得你不愿下水呢,来来来,我倒要见见你还有何手段!”
熊霈大笑之下,更是得势猛攻!
此时这宾州城头之上,这两柄乌金錾合二为一,正如一柄双头枪一般,而熊霈将其优势发挥得更是淋漓尽致!
双手擒住中段,一式大鹏展翅便是左右开弓,双尖如雨点般刺砸;手腕往旁一滑,单手擎住乌金或毒蟒缠身,或金龙摆尾,錾身旋转之间,招招不离兀罕的哽嗓咽喉。
一只錾、两个尖,交替往复,攻击不断,顷刻间便形成连绵不绝的绞杀圈,逼得兀罕更是节节后退,只有招架之力,全无还手之功。
可熊霈双目中却是杀气四溢,似乎巴不得借此机会了却兀罕性命,因此兀罕越退,熊霈进步越急,到后来甚至双手握稳乌金錾中段,将这乌金錾舞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银光巨轮,泼水不进,更兼绞杀之力,靠近者非死即残!赤鳞被逼得连连后退,蛇牙枪左支右绌,只能凭借身法和枪杆的韧性勉强周旋,一路退一路在青砖城墙上留下血泥足印,端的是,险象环生!
好几次,那旋转的枪尖都擦着他的甲胄掠过,带起一溜火星!
可是别看兀罕手上没占便宜,但目中却不见半分惊慌之色,甚至还有一股稳操胜券之意,这一步退,两步退,没费多少功夫就撤出吊斗以下的空间,而兀罕随即面露喜色,双眸中更是厉芒一闪。
眼看那边熊霈依然是挥舞乌金錾,连攻不休,道道錾影好似墙崩山塌一般压来的瞬间!这兀罕右手拇指猛地一扣蛇牙枪中段暗钮!“咔嚓”一声轻响,在这宾州城头的喊杀声中几不可闻!
而这灵蛇枪却也应声从中断开,随即便见兀罕身形一晃右手擎着大枪的前半截枪头,左手拿稳后半截枪身,随即整个人不退反进,一个矮身,如同泥鳅钻沙,又好似灵蛇出洞一般,竟从熊霈那密不透风的錾影下方钻了进去!
同时右手半截短枪毒辣无比地向上反撩,直刺雷彪毫无防护的腋窝!左手擎着的后半截枪身在其掌中一转,往外一式横挂而出,正拦住熊霈的乌金錾,好让其不能第一时间撤招变式。
要说这一下那可真够毒的,换旁人来没准兀罕这一枪真就扎上腋下的动脉了,那可就是性命难保啊。但熊霈什么人物,他自己那兵器上就暗藏机巧,兀罕这灵蛇枪的玄机就更瞒不过他了,方才打量对方兵刃时,熊霈的心中就暗暗起了防备之意,再加上这一阵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