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的身份不过是白身一个,说起来也仅仅只是一阶贫民,与这些人有着天壤之别。
“好……”房俊听了秦子怡的话,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想要通过这一次的行动,让秦子怡明白和了解一些人情世故和社会现实。
这家伙实在是太过傻白甜了,对社会上的种种规则和潜在的危险一无所知,行事作风总是那么直接冲动,打打杀杀的一点都没有顾虑和分寸,这是非常危险和不可取的。
“走咯……”秦子怡一听房俊答应了,顿时高兴得像个孩子,完全不管不顾后面还紧跟着一脸无奈的罗邦,一蹦一跳地欢快跟随着房俊的脚步。
房俊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着,显然被这女子的举动深深震撼,她难道丝毫未察觉到自己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动作,拥有着何等惊人的杀伤力吗?
罗邦无奈地转过头去,脸上写满了郁闷与不解。
房俊亦是满面的尴尬,心想若是在后世,这样的场景定会引来无数好奇的目光直勾勾地投射过来。
但此处乃是大唐,即便时代相对开放,人们依旧保留着华夏民族骨子里的那份矜持与含蓄。
不远处,扬州的牙行赫然在目,其占地面积之广,令人叹为观止。
步入其中,映入眼帘的并非鳞次栉比的房舍,而是那些泪流满面的人们——他们有的是因家族成员获罪而被贬为奴的官眷,有的是自愿卖身为奴以求生存的苦命人,还有的是被世家大族无情发卖的佃户。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里竟然还关押着不少来自远方的昆仑奴,甚至就连肤色白皙的女郎也难以幸免。相较于长安的拘谨与压抑,这里更像是一个充满混乱与自由交织的“天堂”。
“难怪世人常说,‘天上天堂,地下苏杭’,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房俊心中感慨万千,不禁对身旁的人感叹道。
他的目光在四周游移,试图将这一切不可思议的景象尽收眼底。
“公子,您看,牙行就在前面不远了。”一旁的罗邦适时地提醒道。
牙行,这个大唐时代特有的存在,其内部陈设与后世那些挂着繁复小物件的大地图截然不同。然而,这里却也不乏各类图卷,它们都是由技艺高超的画师精心绘制而成,详细记录着各地的房产信息。
当房俊一行三人踏入这片纷扰之地时,立刻就有眼尖的牙人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地问道:“几位贵客,可是有意寻找心仪的宅子?我们这里的房源丰富多样,定能满足您的所有需求。”
这些牙人在大唐社会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他们往往掌握着大量房产资源,是连接买家与卖家的关键纽带。
“是……特地前来寻宅邸的。”房俊坦诚相告,没有丝毫隐瞒,他此行本就怀揣着寻觅一处心仪居所的目的而来。
“那可真是太好了!老婆子我手里握有不少宅子的信息,不论是何种风格、何种布局,只要你们喜欢,应有尽有。”
房俊闻言轻轻颔首,心中暗自思量,这个时代与以往相比,确实有着诸多不同。
购买宅邸,既无照片可参考,也无视频可预览,更没有精致的三维模型可供观赏,一切全凭中介人口中的描述来构想。这对于初来乍到、对这里尚不熟悉的房俊一行人来说,无疑是一项不小的挑战。
“我们想要一处三进院的宅邸,位置最好能靠近秦淮河。”
房俊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秦淮河,这个名字背后藏着两条蜿蜒的河流,一条在南京,一条在扬州,虽同名却各具风情。
“客官果然独具慧眼,秦淮河畔,风景如画,繁华似锦,是居住的上佳之选。”中介人恭维道。
“不过,后院最好能紧邻秦淮河,稍显幽静为宜。”房俊进一步阐明了自己的需求。毕竟,他是为了居住而来,而非经商,繁华虽好,但幽静更为难得。
这样的要求一出,那中介人瞬间有些发懵,这样独特而挑剔的客户需求,着实罕见。即便是那些不热衷于商业的人,在选择居所时,也往往更倾向于热闹繁华之地,而非幽静之所。
见中介人半晌没有回应,房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难道这样的宅邸真的没有吗?
“难道没有符合这样条件的宅邸吗?”他试探性地问道。
那中介人猛然间回过神来,连忙赔笑道:“有,自然是有的,不过不是三进院,而是一处规模更为宏大的六进院大宅。”
六进院的大宅?房俊闻言不禁有些愕然。六进院的宅邸,绝非普通商贾所能居住得起,那往往是达官显贵们的专属领地。
“六进院也能出售?”房俊难以置信地问道。那中介人见状,更是笑得眉眼弯弯:“能,当然能。那宅子挂在这里已经有些时日了,一直未能寻得有缘人。若是你有兴趣,我这就带你前去一探究竟。”
房俊心中虽觉此事颇为蹊跷,六进院的宅邸毕竟不是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