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闻言,目光深邃地瞥了林全一眼,心中暗自赞叹,此人能坐稳林家之主的位置,果然非同小可,其手腕之灵活,手段之高超,翻云覆雨间,便能将一场风波化于无形,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林家主客气了。”房俊微微点头,以示礼遇,随后语气淡然地开口,“既然这些人自寻死路,我若过分追究,倒显得我不近人情。曾长史,此事便交由你来处理吧,务必公正严明,以安民心。”
此地乃扬州,曾长史的地盘,处理此类地方事务,自然需得依靠他这位地头蛇。
曾长史闻言,心中透亮,他岂会不明白房俊的言外之意,房驸马不欲将此事闹大,并非不能深究,而是没有必要,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对于像房俊这样身份尊贵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于是,曾长史连忙应承下来,心中已有了计较,定要妥善处理此事,既不辜负房驸马的信任,也不失自己作为地方官的职责与尊严。
眼前的事情经过这一番波折,已经变得异常清晰了。林家原本打算教训一番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却不料,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他们选中的那个目标,那位看似平凡却深藏不露的女侠,竟然出手狠辣,毫不留情地斩杀了林家两人。
这两人也真是倒霉透顶,要知道,在江湖上混,一般的侠客即便是与人结怨,也绝不会轻易取人性命,毕竟行走江湖,多个朋友多条路,谁也不想无端树敌。
“房驸马说笑了,”这时,一位旁观者打破了沉默,“这女侠既然已经杀了人,那冲撞您的罪过,也算是有了个交代,咱们就不再追究了吧。”
众人纷纷附和,毕竟,他们都不是那种有着深仇大恨、不死不休的仇人,没有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而纠缠不休。
江湖上的利益冲突固然多,但只要没有发展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大家还是会给彼此留点面子的。
更何况,这次事件的苦主林家都已经表示不再追究,曾长史自然也不会傻到去触这个霉头。
于是,三方竟然在极短的时间内达成了一致,这个突如其来的和解,反而让在场的秦子怡有些迷迷糊糊起来,她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罗邦见状,连忙将秦子怡带走,他实在是怕这位心直口快的小姐会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乱说话,从而给众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离开的路上,秦子怡还是忍不住问道:“罗哥,那房俊,他真的是房驸马吗?”虽然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但秦子怡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不过她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冲动和尖锐。
罗邦轻轻地点了点头,神色中带着几分敬意:“没错,他不仅是房驸马,还是房左仆射的二子。”
提到房俊的出身,罗邦的语气中也不免带上了几分感慨。虽然房家以前确实穷过,但房家的名声在江湖上一直都是响当当的,房俊作为房家的二子,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还真是驸马啊!岂不是说他已经成婚了?”
罗邦此时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脸上写满了惊愕。这秦子怡的神情与言语,显然是已经对那位房驸马动了真情啊!他心中暗叹,这世间的情爱之事,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自然!”罗邦心不在焉地回应着,心里面却有些郁闷。他见多了那些对房驸马心生倾慕的女子,但凡模样稍好一些的,对房驸马都是那般痴迷与崇拜。
另一边,事情既已解决,曾长史也不好再留下,毕竟他一开始就是冲着房俊而来的。
至于林全,他自然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算心中明了是房俊暗中动手脚,将周围的匠人都支走了,他也不敢流露出丝毫的不满。
林家虽然在地方上有些势力,但此刻无疑是撞在了枪口上。罗邦心中暗自思量,此时若是房俊要对林家动手,那世家之中恐怕无人会站出来帮他林家,毕竟房驸马的背景与影响力,可不是林家所能比拟的。
“房驸马,后天是鄙人的生辰,不知房驸马是否肯赏光,莅临寒舍,共饮一杯薄酒。”林全在临走的时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话倒是让房俊有些愣住了,他没想到林全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邀请他参加生辰宴会。
“宴会吗?”房俊微微皱眉,心中本是不愿参与的。毕竟,这种宴会往往都是众人各怀心思,表面上商业互吹,实则暗流涌动,毫无意义可言。
但来到了风景如画、人文荟萃的江南之地,若是不亲自去探寻一番,恐怕真的会错失掉许多难能可贵的机会。
南方的商业氛围浓厚,历史悠久,商贾世家比比皆是,他们历经数代积累,手中所掌握的好东西自然也是数不胜数,无论是珍稀的货物还是独到的商机,都令人心生向往。
“有时间我一定会去的。”房俊南下江南,心中自然是怀揣着一番筹划与愿景。
他首要关注的是江南地区的匠人,那里巧手如云,技艺精湛,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