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请恕我直言:但有一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很长时间了。”
“您是如何确保远东不会插足我们和泰拉间的这场战争?”
在将这个问题压抑了许久之后,扭曲者终究没能敌过他的好奇心。
毕竟,这实在是……令人费解。
但更重要的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切实地关系到了整场战争的胜负,甚至是整个第十六军团和狼之国度的命运:一个让人费解的小问题只是无伤大雅,但一个让人费解的大问题就足以致命了。
而扭曲者想问的,就是一个大问题。
一个大到足以成为荷鲁斯掀起的这场战争的胜负手的问题:可以说,如果牧狼神能够找到答案,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那他就已经向胜利迈出了最重要一步,帝国的皇冠也已经被他紧握在手中,接下来无非是看他什么时候想戴上去。
而若是战帅给不出这份答案的话:那他们的败亡只会是时间问题。
这并非是扭曲者在危言耸听:这是整个银河系都默认的一个事实。
上到高领主与战帅,下到那些连名字都不会被在意的凡人和士兵,但凡对于银河系的局势有丁点的了解,就都会意识到大漩涡以东的那几位神裔王侯,对于眼下的这场战争来说意味着什么:既然如此,马洛赫斯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你在担心这个?”
牧狼神坐在他的王位上,这是一头布满了尖刺和不规则体的黑色巨兽,它的材料是战帅昔日征服的每一个不从之国:那些妄图螳臂挡车的僭主和暴君们,当他们的头颅被影月苍狼无情的踩碎,他们的王冠、王座又或者是最珍贵的财富,在经过重新提炼和反复捶打后,那些幸存下来的精华构筑起了牧狼神的权力基座。
当然,在红宝石之王号上的这个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复制品:真正的王座位于牧狼神在科尼亚王城的宫殿里,而第二大的则是已经随复仇之魂沉没了。
但即便只是赝品中的赝品,其在远方恒星下的阴暗投影,依旧足以将马洛赫斯特整个笼罩在里面:但当基因原体不紧不慢的从他的王座上站起身来的时候,他那如群山般巍峨的气度,又让视野尽头的那枚太阳都显得是如此渺小。
即便原体只是在微笑。
“我还以为你会将你的那点儿好奇心藏的更久一些呢,马洛赫斯特。”
“如果可以,我也想这样,大人。”
扭曲者有些无奈。
“但您知道的,我有必要为了整场战争的走向和结局而负责。”
“而一直以来,您隐瞒了这个问题:这是赢得这场战争需要的最大筹码。”
“最大的筹码?”
战帅近乎呻吟地回味着这句话。
“从你口中听到这种评价,可真惊人。”
“我并非是在危言耸听。”
扭曲折尽可能地表现严肃。
“远东三国,在某些时候甚至可以算作是远东五国的力量,对于任何一场银河级别的战争来说,都是足以颠覆战局的筹码:仅仅是远东三王领的团结自立就足以令整个帝国感到头疼,更不用说银河现在被您与神圣泰拉撕成了两半儿,而你们手中各自紧握的甚至不到三分之一。”
“我甚至可以这么断言:在一个已经被确定能做到进退一致,团结一心的远东三王领的面前,无论是您的狼之国度,还是马卡多的神圣泰拉,其实都已经不再具备任何方面的优势了,无论是兵力、底蕴、战争的支持度或者民心。”
“甚至是正统性,大人。”
说到这里,扭曲者顿了一下,他的声音中难得有了些挖苦。
“毕竟,泰拉危机可是同时摧毁了您与神圣泰拉的正统性。”
“没错:同归于尽。”
牧狼神有些苦涩地摇了摇头。
“我成功的让银河的所有人都意识到神圣泰拉在说谎,他们根本解释不清楚我的父亲到底去了哪里,那些税款又在哪里,但那枚炮弹也彻底毁了我,我又该如何说服那些性格耿直的兄弟,会去信任一个敢于当着所有人的面炮击泰拉的人。”
“事情已经发生了:理由不重要。”
荷鲁斯看向了舷窗之外,他的大舰队正逐渐集结,准备再一次出征。
“我们撕碎了彼此的神圣外衣,变成了只是在争夺权力和安全的野兽。”
“在这个时候。”
“无论是我,还是马卡多。”
“我们又比摩根高贵在哪里呢?”
“至少,我的兄弟们肯定还记得在当年的乌兰诺上,摩根站在帝皇身边。”
“他们也会记得,在很多时候,当那些重要的事情发生时,摩根是唯一一个会被帝皇钦点的固定人员:有什么是比出现在每一次危机和转折之日的现场,更能说明你在帝皇心中的地位呢?”
“在这一点上,我不如她。”
原体的视线从远方离开,静